“不,你什么都没说错。”江洵开了口,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江洵:我要是考不中探花,就要回去继承王位了,唉,勉为其难考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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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第32章
越容出了东宫,松了一口气,方才她还真不好回答那个问题,幸好余三来的及时。
不过不只是她一人吃惊江洵竟能得中探花,第二日她出了宫去往书铺,吴三姑娘拉着她说了半日,直说的口干舌燥。
“他这探花郎当的比岚风哥哥的状元还要引人注目,就连祖母也在夸他天资聪颖,叫人刮目相看。”
越容点点头,十分赞同,她花了昨日整整一日的时间才接受,江洵中了探花这事,所以她特别能理解吴三姑娘此刻的心情。
见吴三姑娘还要感慨两句江洵从前瞧着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腹中竟有诗书的话来,越容忙打断了她,“如今崔三郎高中了状元,你同他成亲的日子是不是要定下了?”
提到自个儿的婚事,果然吴三姑娘的心思就不在江洵中了探花之事上了,她带着几分羞意,“昨日崔家上门同我爹爹相商,已经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就在今年腊月。”她和崔岚风的亲事去岁就已经定下,亲事已经准备妥当,今年成亲并不算仓促。
越容替她高兴,又有些惆怅,等吴三姑娘成了亲,她们表姐妹二人就不能像现在这般随意走动了。
谢芊芊轻叩了房门,端着托盘走进来,“容姑娘,这是刚沏好的花茶,您尝尝。”
越容喝了一小口,顿觉清新,“茶不错,是隔壁新进的吗?”之前为了配茶叶,隔壁茶铺的每一种茶,她都尝过,唯独没喝过今日这一种。
谢芊芊笑道:“容姑娘且不知,这是前日琼林宴上,被景阳王世子当众夸赞过的茶,如今京中各处已经寻不到此茶。”
越容一愣,江洵何时爱喝花茶了,她怎么不知道?
“果真?”她将信将疑。
谢芊芊轻点了头,“如今京城皆寻不着此茶了,想来是真的吧。”
越容又喝了一口茶,若要她说,比起江洵来,这茶她大约会更爱喝一些。从小到大,江洵最爱喝的不是茶,而是白水一杯。
谢芊芊见她爱喝,起了身推开门准备去装上一些让她带回去。
开门的一瞬间,越容不经意抬头看见屋外临窗小几坐着一位让她一见难忘的姑娘,正是上元节那日,同江洵一起逛街赏花灯的那位姑娘。
眼见着门就要合上了,越容出了声,“先等等。”
“容姑娘还有何吩咐?”
“你可知那位客人姓名?”越容抬手指向对方。
谢芊芊看了过去,入店看书的常客们她心中皆有名录,不过一眼,便道:“那是江姑娘。”
越容一愣,“哪个江字?”
谢芊芊笑答:“说来也巧,她同靖阳王世子同姓,她常来,只是容姑娘来的几回里恰好同她错开了时辰,便没见过。”
“这不就是那位上元节咱们遇见的?”吴三姑娘终于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
“江姑娘。”越容小声念了一回,同江洵同姓,又同他相识,那岂不是江家的姑娘?
似有婢女模样的小丫头走到那位江姑娘耳边,低语了一回。江姑娘合上了书,端起书旁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起身将书放在一旁书架上,同婢女轻声道了一句话,婢女放下一小块碎银,主仆二人这才静悄悄离去,期间并未惊吵到旁人。
谢芊芊见怪不怪,她本还没有开始收钱,可如今有些姑娘家来这儿乐得半日清闲,会留下一些茶水钱才离去。
越容恍然,原来让她心情不好了好几月的事情,竟是一场误会。
她的心思就又起了浮动。
等她忙完书铺的事,回了芙英殿,却觉今日宫中气氛有些不同,宫人看见她,皆是慌忙低下头。
越容不解,拉了今日未出宫的清欢问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清欢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她嘴里管不住话,向来是越容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今日却有些不同,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可是宫里出了事?”越容眉头一紧。
“这。”清欢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如同蚊子般大小,“奴婢让人今日去外头寻大黄。”
大黄时常偷溜出宫,本就是寻常事,不值当芙英殿的宫人们这般紧张,除非是它出了事。越容心里莫明一慌,“它怎么了?”
清欢目露不忍,“禁卫们在御花园的湖中发现了大黄,等打捞上岸时,大黄已经没了呼吸。”芙英殿宫人没有不爱大黄的,说起这话来,清欢心中也十分难过。
越容眼前一黑,宫人忙上前扶住她。
越容脑子里头嗡嗡作响,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它在哪儿?”
当越容看见被安置在御花园角落,缩成一团像是在熟睡的小猫咪时,恍然觉着它大约就是睡着了。
“你们这不是骗我?它明明就是睡着了。”越容走上前去,蹲下身轻抚着大黄的脑袋,触手一片冰凉,大黄的毛发沾着泥水,再也不见寻常时的温暖。
她眼前模糊一片,轻轻地推动着大黄,“你这贪睡的小猫咪,快醒醒啊。”她期待着大黄就像从前那样,熟睡时被她吵闹,会用尾巴轻拍着她的手,然后一脸不耐烦的将脑袋放在她的手掌之中轻轻蹭着。
可惜它再也不会醒来,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明明从前它偷溜出芙英殿许多次,皇宫各处都被它走了个遍,御花园也时常来,从前也落水过,可它自己能游上岸。
“让你不要日日都往外头跑,这下好了,你还敢调皮吗?”越容忍不住哭出了声。
越容病倒在床已有两日,清歌端着粥走到床旁放下,“主子,您两日滴水未进了,好歹用些粥。”
“我喝不下。”越容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她的猫没了,陪伴了她快六年的猫没了。
皇后从外头走了进来,清歌匆忙避过,皇后亲自端了碗,“容儿乖,你若喜欢猫,再去抱一只来养如何?”
越容扑在她的怀中,“可大黄是大黄,别的猫都不可能是它。”
皇后无奈,她不能理解为何一只猫儿死了越容会这样难过,便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入了夜,她站在窗台前,轻抚着窗上被大黄日日挠,而挠出来的痕迹,从前大黄最喜欢从这扇窗户跑出芙英殿去,她将窗户打开,却再也见不着那只小胖猫灵巧的蹿出窗户的身影。
一连数日,她都窝在芙英殿中哪儿也不去。
她日日开着窗户,期待着有一天能看见那只小猫咪从窗外蹿进来,冲着她打招呼。
“喵~”
一声软糯的猫咪声忽而响起。
越容猛地抬起头,“清歌你可有听见猫叫声?”
清歌摇了摇头,“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越容低下头去,方才那声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喵~”又一声猫叫响起。
越容起了身,寻着猫叫声走去。
那道猫叫声轻轻的,每叫一声仿佛都在叫到了她的心尖上,她顺着声音出了芙英殿,清歌跟在她的身后,忧心忡忡。
越容顺着那道猫叫声越走越远,终于在墙角看见了一只小小的,黄黄的一团蹲在墙角,它有着和大黄小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毛色,一模一样的大眼睛。
她还瞥见,墙角那一闪而过的衣角。
“还真有只猫。”清欢惊叹道,她方才还想说是她家主子听错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看见了一只小猫咪。
越容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猫,随即却拐过墙角,看着那道玄色背影越走越远,转过了一道宫门就消失不见。
清欢小心翼翼地将小猫抱起,走到越容身旁,“主子,兴许这小猫是大黄转世投胎来的。”
越容低头看着那只缩在清欢手上瑟瑟发抖的小猫咪,她伸出手去,小猫忽然伸出了爪子轻点在她手指上。
待将小猫擦干净放在软榻上,清欢问道:“主子,咱们要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不如还是叫它大黄?”
越容轻轻摇了头,“大黄是大黄,它是它。”两只不同的猫,怎么能叫一样的名字呢。
“今日是五月初三,就叫它初三吧。”
芙英殿又来了一只小猫咪,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都说这小猫该是大黄投胎转世而来,只有越容知晓,这明明就是有人特意寻来的,但是除了她,旁人好像并不知晓。
初三是小猫,整日里精神头十足,上蹿下跳特别能闹腾,宫人跟在它身后总是来来回回的走着,生怕它今日碎了瓷瓶,明日打翻了砚台。不过总算是冲淡了越容失去大黄的难过。
芙英殿的日子总算是恢复如常。
“主子,明日可要去书铺?”
越容伸了一回懒腰,放下算帐的纸笔,“你忘了明日是什么日子?书铺我就暂且不去了。”
又到了靖阳王妃的忌日,按照往年的习惯,她总是要去白云观替王妃上一炷香的。
只是去往永安宫给皇后禀明此事时,皇后沉思了良久,却不同往年一般应下,“容儿,明日你就别去了。”
“母后,这是为何?”越容不解,“我小的时候,姑姑对我一向很好。”
“母后知晓,只是你到底年岁大了,再去祭拜靖阳王妃并不合适。”皇后温声劝道,“你虽唤她一声姑姑,可毕竟隔的远了些。”
“可是往年我都去了,今年若是不去,皇祖母知晓了,会伤心的。”
皇后把她拉在身旁,看着她的眼睛,难得带上了几分严肃,“你且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阿洵那孩子?”
越容心虚,却依旧嘴硬,“我去祭拜姑姑,同他有什么干系。”
见她这样,皇后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从前一直知晓这两孩子虽时常起争执,可比起旁人来,越容却总和他玩在一处。
她去年病过一场后,本想放手让越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她日后想嫁给谁便嫁给谁。可到底江洵在她心中觉着并不合适。
皇后定了心思开口道:“你喜欢谁,日后想让谁当驸马都可以,唯独阿洵那孩子不行。”
越容想都没想,便接了一句,“为什么?”
这话说的快,将她方才心虚隐瞒的心思完全都给暴露在了皇后眼皮子底下,皇后轻笑了一声,又细细的将越容腮边的碎发勾到耳后去。
皇后说出了真心话,“他总有一日要回靖阳继承王位,你若嫁给他,日后就离了我身旁,隔着千里,我不知你日日是否安康,这可如何是好呢?”
“你要知晓,这世上,情这一字最伤人。”
“男人的话,当下说的是真的,过后便抛在脑后也是真的。”
皇后说着这话,勾起了自己的陈年往事,从前,她信了男人的山盟海誓,可到头来,将山盟海誓抛到了一边的还是男人。
见越容低下头似是难过,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听话。”
越容忽而抬起头来,看着皇后的眼睛,用着十分认真的口吻,“他不会。”
“旁人我不了解,但他一定不会。”
皇后看着她不知哪儿来的信心,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从永安宫中出来,越容难得的心情有几分轻松,从前那些个将她的心思缠绕成了一团又一团的难解开的线团,她终于从中找出了线头,将它解开理顺逐渐可以恢复到原来模样。
她想,她应该是喜欢江洵的。
“主子,明日咱们还去白云观吗?”清欢跟着她身后问道。
越容摇了摇头,她母后不让她明日出宫去,她总不能偷溜出去,“明日我就不去了,你让小顺子带上香烛前去祭拜。”
“是。”
第二日清晨,小顺子赶着马车去往白云观,刚到山脚,便见江洵下了马车站在那儿,似在等他。
他忙勒住了马下车请安,“世子爷。”
“你家主子呢?”江洵看了一眼马车,里头没人坐着。
“娘娘不许主子今日出宫,便让奴才前来替她给王妃上一炷香。”小顺子连忙解释道。
江洵站在那儿细想了一刻,方才回他,“上山吧。”
小顺子战战兢兢的,忽见他神色冷淡,还以为自个儿说错了话,忙赶着马车跟在江洵马车之后。
他重新坐回马车之中,马车中还坐着位姑娘,她带着一丝好奇,“堂兄,你方才停下是为了等六公主?”
江洵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他还在琢磨刚刚小顺子说的那句话,皇后娘娘不许越容出宫。
gu903();皇后是不许越容出宫,还是不许越容同他来往,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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