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询,还请公子移步。”
众目睽睽,谁也不曾想到靳芳菲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有事与伍思才商讨。
秦怀义第一个不允许,“芳菲,既然你已醒了,便随舅舅回府,在旁人府上养伤到底不方便。”
秦怀义话中有话,西伯侯立刻劝道:“秦兄且慢。”
“眼下夜班深更,不如待天明后再动身也不迟,何况芳菲如今才醒,不宜奔波才是。”
西伯侯府与秦府只隔了两条街,何来奔波一说。
秦怀义知这是西伯侯不愿两府之间因此断了联系,可如今种种,实在非他傲气,而是他当真不放心靳芳菲同伍思才定亲。
“不了,劳侯爷费心……”
婉拒的话说到一半,靳芳菲打断了他,“舅舅,伍伯父,芳菲知此时不合时宜,但芳菲有重要之事一定要问问伍公子才行。”
秦怀义不曾想芳菲如此执拗,甚至不惜在众人面前违逆他。
“舅舅,待侄女问清楚后便同您和表姐回府,请舅舅稍后。”
话落,靳芳菲目光看向回过神的伍思才。
伍思才抿了抿唇,知道这是那个万一到来了。
芳菲还记得先前之事,如今找她算账来着。
伍思才眼睛一闭,迟早要来之事,不如早死早痛快,何况自己做过之事,她也不能始终逃避。
而且她也想知道芳菲是如何想的。
“我去去便回。”
靳芳菲率先转身进了里间,伍思才紧随其后。
秦明惠见到这一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他人不敢置信,她们两个小辈就这么放着几个长辈进了里间,红烛还在外头守着,像是防着几人偷听似的。
笑话,一个长辈会做这种事?
当然。
西伯侯瞅着红烛,“小丫头,下去吃点点心,守着你家小姐也累了。”
红烛一脸忠心耿耿的模样,“多谢侯爷关心,奴婢不饿,且表小姐吩咐过奴婢,一定要守在此。”
西伯侯闻言露出尴尬的笑容,“自家人,自家人。”
西伯侯悻悻转身,秦怀义轻轻哼了一声侧过身算是给他留了些颜面。
伍夫人自先前便神情恍惚,西伯侯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番,于是走到伍夫人跟前低声道:“夫人这事儿是为夫考虑不周,不过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想待此时有了眉目再同你提起,何况我见夫人你也甚是喜爱芳菲这孩子,这才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伍夫人碍于秦家父女在场不好多言,她是喜欢靳芳菲,因为她感激靳芳菲对伍思才的救命之恩。
可不代表她希望靳芳菲嫁给伍思才啊!
伍夫人叹道:“唉,夫君的意思我明白,还是看看孩子们怎么说。”
西伯侯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两个孩子皆是有主见的,他们也不必去操那个心。
西伯侯有意与秦怀义处好关系,“秦兄,慧侄女,你们稍坐,这么一阵,还未好好招待你们,我立刻让人送些点心和茶水,我们边吃边等。”
秦怀义点了点头,“多谢侯爷。”
里间。
气氛与花厅迥然不同。
靳芳菲自进到里间便背对着伍思才,伍思才站在身后感到芳菲的严肃认真也十分局促不安,不敢率先开口。
事实上,告诉靳芳菲自己其实是女子,远比想象的要困难。
然而,不知伍思才是否该庆幸靳芳菲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女子。
靳芳菲转身盯着伍思才,神色镇定,“有一事我很疑惑,在我们滚下山坡后是你一直陪着我对吧?”
伍思才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是我陪着你。”
听见伍思才的回答,靳芳菲瞳孔收缩,抿着唇,哑声道:“那我中了chun药一事可是真?”
伍思才再次点头,“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大概是群芳院的那些人偷偷混在蒙汗药里,因此你并未察觉。”
“我记得当时……似乎……有个人陪着我。”
话说到一半靳芳菲红了脸,实在难以启齿。
不期然伍思才想到某些画面又有些头昏脑涨,她赶忙捂住口鼻,怕先前丢人的那一幕再次出现。
“实在是抱歉,当时事发突然,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还请芳菲你见谅。”
靳芳菲在迷糊之时,脑海里不断地闪出一些画面令她难以置信。直到她醒来红烛告诉自己中了所谓的chun药,她才意识到梦中的画面或许是真实存在的。
可,那样亲密无间的行为……
想到一些场景,靳芳菲脸色又白了几分。她觉得有些可笑,她怎会觉得伍思才是个女的。
靳芳菲不想再试探,她直言道:“可为何我的印象中与我一道的似乎是名女子。”
伍思才心想终于说到了正题。
“的确是个女子。”
这样说芳菲应该会明白了吧。
“可陪着我的不是你么?”
“这并不冲突,不是吗?”
靳芳菲微微睁大了眼眸,带着几分怒气,却怕外面的人听到,压低了声音道:“这如何不冲突,男女之别犹如云泥之别!”
伍思才的眼眸暗淡了几分。
“抱歉,让你失望了。”
伍思才不敢抬头注视靳芳菲的目光。
靳芳菲看着此时低着头盯着地面的伍思才,心中的怒火一下蹿出天际。
她是何意?
轻描淡写的抱歉便打算将此事掩盖过去?她当她靳芳菲是那地上随随便便生长出来的杂草么?!
“抱歉?你为何事抱歉?!”
伍思才不曾料到靳芳菲突然上前,吓得想要退后,却被靳芳菲按住肩膀,进退不得。
料到靳芳菲会生气,可她这般动怒,伍思才还是有些难以承受,一种窒息般的难受将她包围。
面对靳芳菲那样怀疑失望的眼光更是让她想要夺门而出。
伍思才强忍着心中的难过,红着眼眶喃喃道:“抱歉,我骗了你,芳菲。”
然而她这番态度令人火大。
“你骗了我何事?!你且说一说啊,伍公子?!”
靳芳菲替她回答,“因为你是女子,嗯?所以你愧疚,所以你抱歉?”
一边说着,靳芳菲也不知是着了魔还是怎的,她一把解开伍思才的腰带,又迅速的剥开了伍思才的外衫。
一如山洞中的情形。
二人脑中纷纷回想起一些片段。
当解开里衣的那一刻,靳芳菲往后退了一小步。
果然同她梦中一样。
白色的裹胸带缠绕着白皙的身子。
伍思才轻轻侧开目光,羞红了脸,却因着是靳芳菲她毫无阻拦。
靳芳菲惊讶的发出一声低呼,慢慢的她伸出手,一点一点的解开就那藏着美好的地带。
随着裹胸带轻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靳芳菲的指尖落在了那处所谓的秘密之前,不大不小的浑圆,像极了一颗颗水蜜桃。
莫名有些诱人。
而此时的伍思才因为羞涩亦或是紧张,肌肤粉粉嫩嫩,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娇艳。
眼见为实。
靳芳菲再不得不信。
伍思才当真是个女子。
以前从未认真辩驳,此时看来,伍思才的容貌当真是秀气,放在男子中是阴柔,放在女子中可是十足十的美貌。
靳芳菲诧异,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竟从未怀疑过。
由于惊讶,靳芳菲这么愣在原地,倒是伍思才颇为不自在。
查明正身,倒是好歹让她穿上衣服。
“芳菲……我可以穿衣了吗?”
细若蚊蝇的声音,不知是羞的还是怕的。
靳芳菲猛然惊醒。
她看了伍思才一眼,收回手指,却在不经意之间划过两点。
“嗯~”
伍思才愣住。
靳芳菲也愣住。
一个,我的老天爷诶。
一个,眼下是何情形。
伍思才赶忙打算穿好衣衫,这时靳芳菲无意之中瞥见伍思才的胸上有些一些红斑。
她愣了愣。
她涌出一个疑惑,这不会是自己留的罢?
“这是我弄得?”
伍思才顺着靳芳菲目光落在自己的胸上,看见那些红斑,刷的红了脸。
“不是,这是我在山里被蚊虫咬的。”
伍思才仓惶转身穿衣。
靳芳菲盯着她的背影,以前从未发现伍思才的曲线倒是美妙。
想着靳芳菲绕到伍思才跟前,阻止她穿衣的动作,微微蹲下身子,正好对着那一对水蜜桃。
她看了半晌,最后斩钉截铁道:“这分明不是蚊虫咬的。”
伍思才羞得快要哭出来了。
先前是靳芳菲昏迷不醒,可眼下的情形,叫她好生羞涩。
不想靳芳菲却不依不饶,“是吧?这是我弄得。”
伍思才半哭着求饶,“好姐姐,你待我穿上衣衫,可好?”
靳芳菲一怔,这娇软的声音,以前从未发现伍思才平日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骗人时可没见你这般害怕。”
想着被骗,靳芳菲偏偏不让她如愿。
伍思才哪儿想到靳芳菲如此无赖,她只好试图遮住自己外露的风光。
靳芳菲盯着伍思才看了半晌。
她忽然起身伸手扯下伍思才束发的玉簪,顷刻间长发垂直落下。
眼前人眉目如画,端的是楚楚动人。
目光随之往下,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靳芳菲鬼使神差的蹲下张嘴含住了如樱桃一般的小点。
伍思才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看也不敢往下看。
可身体却更为诚实,一如在山洞的情形。
她想,她愿意被她肆意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掉马了!
第64章
门外是几位长辈静坐品茗,气氛安静。
门内是二人暧昧丛生,画面旖旎。
伍思才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在自家府内如此被人调戏,内心既是欢愉又是挣扎,若是一个不慎有人闯了进来那可不妙。
那厢伍思才纠结,实则不过只有转瞬。
靳芳菲几乎是在亲上的一刹那便惊得连连退了几步,她仓惶茫然的看着衣衫半解的伍思才,有些语无伦次。
“你……你为何不穿衣?”
伍思才更为不解,“不是芳菲你替我解开的么?”
“什么?!”
靳芳菲惊得红了脸。
伍思才想上前去扶靳芳菲,靳芳菲像是惊弓之鸟的伸手阻止着伍思才的靠近。
两颗明晃晃的水蜜桃在眼前晃动,靳芳菲面红耳赤道:“你先着衣,你先着衣!”
“哦,好。”
伍思才停下来慢慢穿衣,不免心中揣摩靳芳菲的反应。
她莫非是喜欢自己?否则刚才怎会又那般轻薄自己。可眼下,她眼中的害怕惊惧又不是作假,显然是被自己吓到。
伍思才心中叹了口气,她是越发在意便越不明白靳芳菲的心。
伍思才不知的是靳芳菲此时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她的手划过衣带,一圈一圈的裹住美好,划过白皙嫩滑的肌肤,房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靳芳菲动了动喉咙,移开了目光。
遭了,原来伍思才当真是女子,而且是狐妖一般的女子,差点被她蛊惑了去。
伍思才穿好衣衫,心怀忐忑的看向靳芳菲,默了半晌,她鼓起勇气道:“对不起,芳菲,这事我不是故意欺骗于你,而是我生来便带着这个秘密。伍家人丁单薄,当初我娘和我爹成亲,一连两胎全是女子,祖母便有意给我爹纳妾,可我爹娘二人夫妻情深,不愿再有第三人。阴差阳错之下,我娘的奶妈为了帮她便谎称我是男儿,可没想到我娘因为生我伤了身子,不能再育,我是女儿身的事便一直瞒了下来。”
“我好几次想同你道出真相,可我怕……怕你晓得了便再也不理我。今夜的事……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你会被他们下了那样的药。”
提起今夜,二人难免想到山洞中的事。
目光触及,纷纷红了脸。
靳芳菲问她:“难道你便打算骗我一辈子?”
伍思才解释道:“自然不会,我原本是打算待柳如兰和林书平的事儿解决之后便同你讲,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靳芳菲懊悔不及那日一时不慎着了那些歹徒的道,以至于二人陷入今日的窘境。
知道伍思才是女子后,再观她的容貌当真是半天无法将她视作男子,靳芳菲心中不知悲喜,尤其是二人在山洞中发生了那样的事。
靳芳菲默默道:“你应早些同我讲的。”
儿时的记忆浮现在眼前,难怪那时的伍思才要以身相许,从一开始她便表明了女子身份,是自己会错意。
或许当真是童言无忌,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靳芳菲的沉默看在伍思才眼中便成了拒绝,她一时慌了神,抓住靳芳菲的手,“芳菲……,你原谅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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