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74章
寂静中猛然传出一声鸟儿的啼叫,靳芳菲犹如梦中惊醒。
她这是作甚?
黑夜中,靳芳菲猛地收回手,胸口剧烈起伏,深深吸气吐气,似乎对先前自己所作所为十分不解。
过了半晌,她终于平复些许,又从床脚边捡起火折子将油灯点亮。
黑夜总是令人生出许多无端的念想,靳芳菲这般想着却忍不住低头看向伍思才,先前遮羞的布带早被她先前一番玩弄掉到一旁。
目光渐渐变得炙热。
算起来这是她第三次见到伍思才的胴。体,细嫩紧致的身子却无一不美好,从初初的惊讶,到如今的惊艳,靳芳菲忽然察觉她对伍思才的一切是如此的着迷。
就想伍思才所言,她是想采她。
她又何尝不想。
这个念头或许从一开始便在心底萌芽着,只是此时她才清清楚楚的体会到这种感觉的个中滋味。
原来这便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占有欲念。
动情之间,靳芳菲不禁伸手温柔的在伍思才的眉眼之上描画,大概是为了减轻几分女子的柔媚,伍思才的眉修的笔直锋利,可一张粉嫩的朱唇却生生降低了这种锐气,小巧精致的鼻子更显清丽。
越瞧心中便越是欢喜。
“芳菲……”
怀中之人情不自禁的呓语令靳芳菲嫣然而笑。
靳芳菲俯身贴着伍思才的耳边柔声道:“伍思才,上了我的榻,可便是我的人了。”
……
鸡鸣时分。
“唔……”
伍思才头痛欲裂的从梦中醒来,昨夜的梦真是古怪,梦里她好像来了秦府还偷看靳芳菲沐浴,轻薄了人。
“咯咯……”
伍思才记起梦中那亲吻的滋味,情不自禁的笑了出声。这梦里有笑有苦,可能一亲芳泽,她心甚为满足。
酒这东西,醉人却也喜人。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你作何醒了便笑?”
伍思才笑容戛然而止,她没听错吧?为何这声音如此像芳菲的。
莫非是她仍在做梦?
脸上忽然被揪得吃痛。
“还在做梦呢?”
伍思才睁开眼睛,骇然大惊,“芳菲,你怎会在此?!”
靳芳菲站在榻前,低头凝望着伍思才,冷声道:“你忘了昨夜所做的事儿了?”
伍思才赶紧打量房中物什,果然不是她的闺房。她瑟瑟发抖,低声问:“我做了何事?”
靳芳菲猜到伍思才这是宿醉醒来暂时记不得昨夜之事,从前被伍思才骗了许久,这回难得抓住机会,定要好好捉弄于她,方可解心头之气!
“你竟不记得,做了那般之事竟还不记得!”靳芳菲痛心疾首的望着伍思才,“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伍思才感觉云里雾里,努力回想昨日之事,只记得一些依稀的画面。
“芳菲,我昨日吃了酒,现下头疼的厉害,无论我做了何事,但我真的不是有意为之。”
靳芳菲假意低头抹泪,“我昨夜本在沐浴,谁知……谁知……你忽然闯进来。”
话音戛然而止,靳芳菲一脸委屈的趴在床榻之上,身子微微抽动。
伍思才有些疑惑,可见靳芳菲这般委屈难过,只当自己趁着醉酒做了平日不敢做的禽兽之事,一脸悔恨,可嘴角为何有些止不住的往上扬。
这回好了,芳菲一定得嫁给她了。
“芳菲,是我不好,吃醉了酒,做了糊涂事。生米煮成熟饭,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我现下便回府准备上门提亲,一定不叫你受了委屈。”
靳芳菲觉得哪里怪怪的,忍不住抬头看向伍思才,正好抓住伍思才嘴角还来不及掩饰的笑容。
伍思才微微僵住,怎么芳菲没在流泪呢?
靳芳菲怀疑的盯着她,“你先前在想何事?”
“没事儿……”
伍思才抓着被褥慢慢往后退。
靳芳菲眯了眯眼,伍思才当真是需要好好教训教训,否则总是想着一些歪门邪道。她一把扯过被褥,伍思才想抢却来不及。
风吹进来,一股凉意让伍思才忍不住抖擞。
她低头一看,自己竟是未着寸缕。
“啊——”
尖叫之后,伍思才手忙脚乱的想要遮住羞涩,可被褥被靳芳菲拿走,她一双手遮住上面却遮不住下面,尤其是靳芳菲还居高临下的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在衡量着她价值几何,她简直羞得不知该如何自处。
看着伍思才像一只待在羔羊一般惊慌失措,模样娇小可人,靳芳菲忍不住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伍思才羞愤异常,她这般可怜模样,芳菲竟然还取笑于她。
酒这东西简直害人!非喜人也!!!
昨夜之事她已经想起许多片段,她分明只是亲了亲芳菲,其余的事儿一件没做。她还以为她霸王硬上弓,强迫了芳菲呢。
伍思才暗道,也是,她这小身板,即便醉酒怎么可能轻薄了芳菲,说不准被芳菲轻薄了去。
不得不说,伍思才其实摸到了真相。
不过靳芳菲哪里舍得真的取笑她。
“乖,不羞。”
靳芳菲俯身将被褥盖在羞得蜷成一团的宝贝遮起来。
伍思才怀疑自己酒醉还未醒来,痴痴的望着靳芳菲。
“你说什么?”
靳芳菲看着她,望着那双眼,心都化了,“吧唧”一口亲在伍思才的脸蛋上。
“快穿好衣衫,用了早膳,我带你出府。”
伍思才一只手捂着刚从靳芳菲亲过的地方,微微发烫。
她看着靳芳菲,忍不住笑道:“你再亲亲这边?”
靳芳菲睨她一眼,“得寸进尺!快些,娘她说不定待会儿还得找我呢。”
伍思才虽欢喜靳芳菲对自己的转变,可眼下她却是不敢让秦氏晓得她的身份。
床榻前便是靳芳菲一早让红烛备好的衣袍,正是她昨夜那身,不过已被红烛整理干净,还有她裹羞的布带整整齐齐的放在上面,伍思才这会儿倒是不害羞的当着靳芳菲的面着衣,反而是靳芳菲瞥了一眼匆匆移开了目光。
“我在外面等你。”
伍思才看着某人溜之大吉的身影笑了起来,真好,昨夜像是一场美梦,梦醒了,却更美。
靳芳菲来到堂厅,红烛站在门外候着。
这院里加上红烛一共三个丫鬟,昨夜两个小丫鬟睡在后头的偏房不知前院发生的动静,今晨一早又被红烛打发了出去干活,因此并未有人知道揽芳居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伍思才换好衣袍出来,看见桌上的早膳道:“早膳便不用了,我还是趁着清晨赶快出府。我记得昨夜翻墙进来后碰到了黄山,是他带着我,否则我还找不到路,指定出事,不如你今日也让他带我出府罢。”
靳芳菲闻言一怔,不由看向门外的红烛。
红烛也没想到伍思才会提起黄山,想起昨夜自己的话,脸色有些刷白。
房中有些安静,伍思才疑惑的看着主仆二人,心底想着莫非自己是说错了话。
半晌,靳芳菲笑了笑,“也好,我让黄山来带你出府。”
伍思才一怔,却没多想,道了声好。
靳芳菲看向红烛,“红烛,去找黄山来吧,带伍公子出府。”
红烛咬唇看着靳芳菲,许久才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伍思才觉得这小丫鬟有些奇怪。
“黄山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你先吃些,昨夜醉酒难免这会儿难受。”
伍思才觉得也是,于是挨着靳芳菲坐了下来,其实她眼下恨不得与靳芳菲黏在一块儿不分离,她察觉到靳芳菲对自己的态度软化,甚至说是接受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这一点让她欣喜若狂,只要想着靳芳菲愿意,靳夫人的不赞同,隐藏身份的压力顿时也变得轻松许多。
靳芳菲漫不经心的搅着粥,昨日红烛的反应的确有些怪,且还故意隐瞒了黄山昨日来过这儿的事。
“芳菲……”
伍思才见她发呆,欣喜之下又有些担忧。
靳芳菲回神,她想了想放下羹匙叹道:“我想或许出事了。”
伍思才一怔。
“昨夜你吃醉了酒,在房中哭闹,言语中提及身份一事,红烛和黄山在外头约莫是听见了。”
身份是伍思才最大的秘密,她心中犹如翻江倒海。
“这酒……”伍思才悔恨不及。
“你这酒量是在难以恭维,尤其吃了酒颇为不分是非,日后可万万不能再喝了。”
伍思才昨日烦闷,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意味,可没想到鲁余那陈酿女儿女后劲那般大,身边又无人伺候,一时松了防范。
“我晓得的。”
伍思才皱起眉,人是秦府的人,若是西伯侯府的人,解决这事儿的方法倒是多,她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便解决。
靳芳菲观她神色,安慰道:“你放心,这事儿便交给我解决,保证不让她们坏了你的事。”
靳芳菲也知伍思才保守这个秘密数十载,是决不愿让世人知道的,所以她说什么也一定要替她解决这事。何况,若是被人知道伍思才的真实身份,她们二人或便再无可能结合。
既然她已决定无论伍思才是男是女,认定了这人一生,这个秘密便有她一同来承担。
心里已经暗暗有了对策,靳芳菲将粥递给伍思才,这才发现她望着自己发呆。
“这又是做何?”
伍思才吸了吸鼻子,“我就是觉得自己其实是顶幸运之人,能遇上芳菲,你也不嫌弃我,还处处为我着想。”
靳芳菲如今明白伍思才其实是个胆小脆弱之人,她自幼便因着身份而心惊胆战,难得轻松,上天注定她们二人相遇,或许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她拉过伍思才的手,柔声道:“我看了你的身子,自然是要负责的。”
伍思才笑容凝住。
她应该道谢吗?
作者有话要说:节日快乐呀!!
第75章
“你说表小姐特意嘱咐让我送伍公子出府?”
黄山微微惊讶的看着红烛。
红烛咬牙点头,“伍公子说昨日是碰上了哥你,表小姐一定知道我们听到了她和伍公子的对话。”
黄山不语,低头沉默许久。
红烛心底也有些忐忑,她虽生的愚笨,可伍公子身世如此重要的秘密被他们兄妹听了去,大门大户藏住秘密的方法她不是不曾见识过。
可她并不想因此殒命。
“我觉得小姐不是这样的人。”红烛这些日子伺候表小姐,感受得到她对待下人的宽和,她觉得表小姐不是那种会杀人灭口的事。
“只要我们守住秘密,再也不提昨日之事,小姐一定不会为难我们。”
黄山冷声道:“她不会,伍思才也不会么!”
这秘密说到底是关于伍思才的,伍思才是西伯侯府唯一的男丁,她决计不希望秘密被旁人知晓。
红烛想着伍思才眉清目秀的模样,摇了摇头。
黄山不争气的看着红烛,“回去收拾东西,咱们跑路!”
红烛有些犹豫,秦府待下人宽厚,她和黄山一生漂泊,好不容易在秦府寻了差事,日子也稳定,她不愿再离开过那居无定所的日子。
“可咱们的卖身契不还在夫人手上吗?”
这倒是,卖身契是在官府过了目的,日后去哪儿只要查户籍便能查到他们二人的身份除非他们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可没有户籍,出城也成了难事。
黄山一下子犯了难,后悔起昨日同红烛贴在墙角听了不该听的话。
红烛昨夜辗转反侧,她也想过离开这里,可从前遇到的人和事让她怕了。
“有件事我得同你说,小姐好像还是会嫁给伍公子……所以我觉得小姐她或许并不会为难我们,只要我们保守秘密绝不告诉旁人。”
黄山吃了一惊,“你这是何意?”
表小姐知伍思才既是女子,还要嫁?
红烛点了点头,“昨夜小姐同伍公子便是同寝,而且小姐对伍公子……很好,很亲近,二人似乎并不打算分开。”
黄山倒吸一口凉气,老天,这位表小姐可真是专挑大逆不道的来做。
红烛初初想到这时也是同黄山一样的反应,可回想自从小姐认识伍公子之后的反应,她看得出来小姐是真心在乎伍公子的。二人为了彼此痴,为了彼此不顾一切,这样的感情反而令人心生羡慕。
“我想留在小姐身边!”
红烛做了决定。
“哥,我们可以不待在秦府而待在西伯侯府。”
反正小姐是要嫁进侯府,她只要当做陪嫁一起入侯府便可,至于黄山,只要小姐一句话想必不是问题。
黄山扶额,他明白红烛这是想同那二人表忠心,可到底接触甚少,若是万一假意收留,实则暗地背黑将他们兄妹处理了,可连冤也没法喊。
“你待我考虑考虑,这事儿还得想想。”
红烛知黄山一向谨慎小心,让他立刻做决定的确是为难,遂不再过加劝阻。
黄山随红烛来到揽芳居,不想伍思才已经离开,等待他们的是靳芳菲。
红烛疑惑,“小姐,伍公子呢?”
靳芳菲点了点头,“嗯,来往人多,避免被发现我先送她离开了。”
从揽芳居出府的路与他们回揽芳居的路是同一条,算算时辰,应该会在路上碰到小姐才是。
靳芳菲看出他们的不解,解释道:“自然是如何进来的便如何出去。”
红烛和黄山同时眉头一跳,这秦府的墙可真是形同虚设。
“今日其实是有事想同你们兄妹二人商量。”
二人明白靳芳菲的目的,紧了心认真听。
“我日后嫁入西伯侯府,你们可愿当我的陪嫁?”
两府的亲事虽是一直有传闻,可却非板上钉钉,哪儿有未出阁的姑娘如此提及自己的亲事。
黄山这下倒是相信红烛的话,表小姐是铁了心要嫁入西伯侯府。
靳芳菲看着底下二人,她在京城并无心腹,日后待在京城有称手的人是最好。而且红烛眼下意外得知伍思才的身份也不算坏事,日后随她陪嫁,贴心伺候,倒省了掩盖伍思才身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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