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若是齐钺查到了……
若是齐钺知道她是如何艰难才求到了那纸赐婚,那他为什么到了今生还是不肯相信自己与秦韫谦毫无挂碍。
“那道圣旨……那道圣旨不是为了牵制相权不与望族联姻吗……”
齐钺查过,他真的查过。
林怀济无子,在他死后,相府门庭已然凋落。而在相府唯一的女儿,懿宁郡主也跟着去后,乌衣门第的倾颓也只在一夕之间。
齐钺曾查到林怀济的死因蹊跷,怎么会没查到林诗懿曾经绝食晕厥。
“我没有找到付妈妈,她那时已经离开了隗都,回了乡下老家。可我找过几个从相府里出来的下人问过……”
齐钺的的的下唇轻微地抖动,努力地回忆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他们都说……你是为了抗旨拒婚……才会绝食明志……”
堂堂相门,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嫡出独女,为了倒贴一个男人绝食,这传出去得是一桩多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林怀济护女心切,怎会允许隗都出现那样的传闻。
林诗懿好像突然明白过来,齐钺或许可以查清人为,却永远窥不透天意。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与齐钺之间,无不在诠释着何为造化弄人……
可若天命已然不佑,从中作梗的宵小便显得更加可恨。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晚了。
小可爱们六一快乐鸭~
第79章与君相知无绝衰
愤恨与不甘会使睿智的思维走向崩溃,一如前世的齐钺;但同样也会使崩溃的心灵趋于理智,正如现在的林诗懿。
她被抽干了气力,倒在齐钺的怀里。
两世的纠葛让他们的每一次靠近都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现在这个借口便是一个虚弱的爱人。
林诗懿没有再流泪,她的眼泪已经在前世的那八年里流尽了。
“你前世没有查到枫山别院的主人,对吗?”她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是。”齐钺点头,不舍得松手。
他在第一次踏进那座别院就看到了血淋淋的真相,急怒攻心,抱憾而亡。
原来齐钺什么都不知道,他针对秦韫谦,居然只是因为一直误以为林诗懿思慕秦韫谦。
林诗懿掩面浅笑,“枫山别院的主人,是秦韫谦。”
“什么?”
齐钺果然不知道,林诗懿从地方的语气中听到了吃惊。
“我看到了那个孩子。”林诗懿在齐钺的怀中抬眸,“我之前养在将军府的‘儿子’,秦韫谦的亲外甥。”
她看到了平儿,也就是林康乐;她还看到了自己的画像。
不知道其中的关节时她不曾细想,可只要知道了,以她的聪颖智慧,要打通当中的关窍实在不难。
那孩子与秦韫谦有五分相似。
聪明的孩子什么都好,学东西快,只要有人肯教,什么都能学会。
前世的林康乐就很聪明。
“你不知道——”林诗懿被齐钺揽在胸口,她能听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到那胸口的起伏在加速,“那你为什么一直坚持不让我去别院。”
“我的确不知道,但别院的主人能针对我一次,这一次也没道理放过我。”齐钺的声音很低,搂着林诗懿的手很轻,“我回隗都第一件事就是要卫达去查,可是什么都查不到。”
南郊枫山别院守卫森严更甚定北将军府,若说没有猫腻,谁信?
这一世已经没有可藏匿的书信,齐钺身上最大的秘密便和黄曲毒米有关。
虽然他不能确定,但即使极小的可能性,他也不能让林诗懿涉险。
“探查的事儿向来是荆望更擅长。”林诗懿狐疑地瞧着齐钺,“你为何不让他去?”
“他……”齐钺眼神闪躲,“他还有别的事儿……”
“还有什么事儿能比毒米案更重要?”
情急之下林诗懿的问题脱口而出,但她突然察觉了异样。
不止是齐钺眼神里的遮掩,还有荆望。
他在今天夜里遇到的卫达和齐钺同是一声玄色束身劲装,只有荆望是平日里的常穿的便服。
荆望显然不跟齐钺一路。
今晚一共三路人马,既然不是齐钺,便只能是秦韫谦或者自己。可齐钺此前并没有来得及怀疑秦韫谦什么,那……
“你……叫荆望跟着我……”她的眼神也开始不自主的躲闪,“做什么。”
这语气不像是问话,落在齐钺耳朵里倒像是带着两分娇嗔的埋怨。
封王的诏书就是催命的鬼符,林诗懿不是荆望,不需要他解释太多。这些日子来他在隗都城里终日浪荡,现在话说到这份上,林诗懿定能瞧得出他的用心。
他现在觉得嘴上像是糊了膏药,张不开来。
“文书呢?”林诗懿推开齐钺伸手,仰脸瞧着齐钺的眼神有点冷,“和离的文书。”
“我……”齐钺磨磨蹭蹭的从怀里掏出那纸皱巴巴的文书。
这张纸他捏在手里手里看过不知道几百遍,当初明明心意已决,理智上他知道不能带着林诗懿涉险,可多少次想叫人给对方送去的时候又还是迟疑。
毕竟他错过一次了。
林诗懿拿着信,一把将齐钺推开得更远,她盯着那信瞧了半天。
“之前那封我没看过。”她倔强地昂头盯着齐钺,虽然个子只到对方胸口,眼神却好像是藐视,“是和这写得一样吗?”
这让齐钺如何答。
他皱褶眉头脸上好像有巴掌落下。
他走进林诗懿,恨不得对方真的打他两下。
但林诗懿偏不。
她又一把将齐钺推远。
“当日我要嫁你,我父亲不允,为了断我念想,他要我嫁太傅府的嫡子。我绝食三天才求了那纸圣旨,爹爹觉得荒唐,为怕坏我名声,才与下人说我是抗旨。”
“下人哪里知道圣旨是什么时候下的,能在相国府当差的都不是傻子,主子说什么,他们便听什么。”
“懿儿……”
齐钺觉得鼻梁一阵发酸,连眼睛都跟着花了。
他不敢想林诗懿记得童年的誓言,不敢想那么好的梅香姐姐还记得他,更不敢想隗都城里人人艳羡的女子会在他还泥坑里挣扎的时候就钟情与他。
“对不起……”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把林诗懿拽进自己的怀里,却被林诗懿又一个巴掌打在胳膊上。
“齐钺,你前世不信我钟情与你,也该信我有起码的妇道。”
“这一世你提前功成名就,想要同我共富贵,却不信我能与你同患难。”
“你觉得,我会和你大难临头各自飞?”
林诗懿一把将手中的和离文书撕成几片,揉成团狠狠地砸向齐钺。
“齐钺!你从来都不信我!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冲齐钺大吼,声嘶力竭,礼仪全无。
“对不起”三个字齐钺说了太多次,在这样的局面里已经难有诚意。他没有再开口,只是上前死死地抱住林诗懿。
林诗懿在挣扎,用脚踹他,最后干脆一口咬在齐钺的胳膊上。
两世的眼泪倾泻而出。
齐钺搂着林诗懿,无论如何这次没有再松手,尽管只有一只手,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用力。
“懿儿不哭。”那只不堪大用的左手起码还能拍怕林诗懿的后背,他觉得这样就够了,“是我膈疼你的牙了吗?那我换个软和的地方给你咬。”
“你走开!”林诗懿用力推了一把齐钺,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齐钺见惯了冷清的林诗懿,端庄的林诗懿,睿智的林诗懿,果决的林诗懿,但两世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哭得这么委屈,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他躬身吻了吻林诗懿的额头——
“梅香姐姐,齐钺不走。”
再也不走了。
这次就算是死,也埋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这会真的掉马掉干净了..就差夫妻同心斩妖除魔了!
你们都是骗子..呜呜..都说等我掉马..我掉马一写..收藏比马掉得快..嘤嘤(╥╯^╰╥)
第80章未出世的小世子
房间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荆望和卫达站在门口尴尬地面面相觑。
荆望竖起拇指指了指房门的方向,给卫达递了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卫达整张脸都皱在了一堆,对荆望摇了摇头,末了还无奈地叹了口气。
荆望白眼快翻到天灵盖上去了,苦大仇深地“啧”了两声。以他那一副直心肠,实在是看不懂房里两人的弯弯绕。
他家侯爷自是不必说,打成亲那晚就不正常,跪在雪地里一把鼻涕一把泪,末了还让媳妇睡了客房。
可就算这样还是留不住人,没两天林诗懿就回了娘家。
好不容易去相府迎回了侯夫人,齐钺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荆望愤愤的想,哪有人这么笨,在自家媳妇面前话都说不利索。
最后还亲手将人送进了丹城。
就在他都快信了他家侯爷与夫人当真不睦的时候,又是齐钺豁出去左胳膊不要了,也硬要自己杀进丹城太守府邸去寻林诗懿。
到了这儿,荆望就更是看不懂了。
早前儿碰不上面的两个人总算是为了齐钺那一身毛病天天能见着了,他家侯爷为了这个,一路上没少装病卖傻,可不就是见见自己媳妇吗?
犯得上的吗?
荆望想得挠头,可再想想侯府未来的小世子,他又觉着,管他什么招儿呢,能见着总是好的。
刚没想通两天,齐钺又给人送回了相国府,眼见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偏偏要教自己跟着。
跟了这些日子,荆望觉着自己心都快跟凉了,总算盼着齐钺把林诗懿迎回了将军府,可这过去见不着还好,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荆望气得蹲地上寻摸了一根草梗叼上,满脑子都在替齐钺愁着侯府未出世的小世子。
因为想着他家这位夫人,更是奇怪。
自打见面儿那天起,他就没见过林诗懿给齐钺什么好脸子,可偏偏齐钺的命是林诗懿救的,每次看着都还挺上心,尤其是上次抢着喝毒药那次……
这教他想怪林诗懿都不好意思。
难得林诗懿去相府呆了这么多天还肯回到将军府来,眼瞅着小世子的事该有指望了……
怎么打起来了?
荆望叹了口气,一口啐掉嘴边的草梗起身,他心里打定了主意——
这架他得劝,就算是为了小世子。
他起身直接推开了房门,打了卫达一个措手不及,卫达跟在后面“诶”了两声,还是来不及了……
林诗懿哭得像个泪人,几乎就是要站不稳脚跟的样子,梨花一枝春带雨,靠在齐钺怀里。
荆望瞬间愣成一个傻子。
他家夫人成日里一副拒人千里的冰美人儿脸孔,荆望哪里见过这样温柔带水的林诗懿。
别说他没见过,齐钺也没见过。
齐钺无措的揽着林诗懿,下巴架在对方的发心,也不知能安慰些什么,只能一下下地拍着林诗懿的后背给人顺气。
荆望觉得自己不止是个傻子,可能还是个聋子。这场面分明是小世子该有着落了,他怎么就能听成打起来?
他连忙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身后的卫达,可卫达已经垂着脑袋,呆若木鸡。
林诗懿第一个发现门边的事,她连忙一把推开齐钺,面露羞赧,背过身去狼狈地拭着自己的眼泪。
齐钺跟着反应过来,转过身去一脸不耐烦地瞪了荆望一眼,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说了……别进来!”
“那个……”荆望也尴尬得上不来气儿,他左右看了看也找不着救兵,一脸心虚地指了指门扇,“风吹开的……”
他用脸接住齐钺眼神里射来的利箭,连忙躬身拉着房门要退出去,嘴里念叨着:“侯爷,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个屁!
“别折腾了——”齐钺在心里几乎已经想好要把荆望重新发配到北境去喂马,他叹了口气,“去打盆热水,唤婢子来替夫人梳洗。”
“诶!”荆望连忙应声,转头要逃的时候才发现一言不发的卫达动作可比他快多了!
妈的!
他在心里暗骂一声,这算什么兄弟?
大难临头各自飞……
“侯爷……”他回身沮丧地瞧着齐钺,“那我……”
“也别闲着。”齐钺踹了一脚地上方才被林诗懿撕碎的纸团,没好气道:“收拾干净。”
荆望长舒一口气,接连应声,连忙趴在地上,深怕再对上齐钺的眼睛。
齐钺挪步让开脚边的地方,扶林诗懿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房中还没安静片刻,就听到荆望又咋呼了起来。
“侯爷!”荆望手里捧着张皱巴巴的纸条,吃惊地盯着齐钺,“康柏什么时候给咱写过信?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康柏?
这个名字让齐钺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上前接过荆望手里捧着的那张纸条。
是林诗懿之前接到的匿名信,只有短短十二个字。
“你自己那两笔字写得跟狗刨的似的。”齐钺揪着荆望,“就这么几个字,你会不会认错了?”
“我只写得丑,但我又不瞎!”
荆望之前被齐钺留在隗都的时日里,日日与康柏同进同出,同吃同住。
“我整天都对着他在纸上写写画画,这还能认错?”
康柏的字迹齐钺见过,夹在荆望之前寄给自己的密信里,说的便是隗都粮仓的事。
但也就见了那么一回,他虽通诗书,可到底还是武将,没有康柏那样过目不忘的本事。荆望的功夫或是北境大营里的事他都能信得过,可扯到这笔墨上,他总还是怀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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