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袁祁把秦楚带到了楼下套房。
一张长毯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抱入怀里,搭专梯下楼,抱着秦楚一同进了那间昆仑饭店内最大、装饰最豪华,并且从不对外营业的专属套房。
昆仑股份的实际控制人不是彦堂之,是袁祁。
客房部经理与值班主管齐齐守在套房的门口。
主管替他推开门,非常恭敬地杵在一边,两只眼睛老老实实地望着地,“袁总需要些什么?我们送上来?”
“不用,”袁祁抱着人进屋,门框下站了一站,“明天早上让袁野过来。”
“好的。”
“关门。”
“是。”
热水是一刻钟前他让人提前放好的,浴室里暖风开的很足,他把秦楚脱光了放进浴缸里时,身体突而骤暖的感觉,让秦楚很小声的发出低哼。
袁祁解了上衣,用湿热的海绵轻拭秦楚的皮肤。
他刻意将洗手间的灯全部打亮,光线要比会馆的套间强上一倍,秦楚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晃了晃,挣扎着睁开眼,眼底神色很迷茫,带着一丝惊惶。
袁祁倚坐在浴缸边上,见他睁眼,探身过去细细一吻。
“没事,是我。”他抚了抚秦楚的头,让他以更舒适的姿势泡在温水中。
“睡吧。”
秦楚迷蒙着望了他少焉,在他这两句颇具安抚性质的言语之后,竟真的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歪着脑袋枕在一块厚毛巾上,背靠瓷沿,又睡了过去。
水中还拉住了袁祁一根手指,握得挺紧,把袁少将半条胳膊都沾湿了……
等到伺候完人洗澡擦干,抱回床上,一趟折腾完,袁祁身上的衣服一半湿了一半是汗。
只得回到淋浴间再洗一次。
其实这一整天下来,他绝不算闲。
早上天才亮就进了公安部,听了一半天的会,取了上头的文件,想起来便又拿去与彦堂之做商议。
西南C市几日前落下马的那位市长,早先坐过公安部办公厅党委的位子,家族算是京津两地的大家,在京里人缘不错,他有些印象,是个稳重低调的老实人。
这一回骤然失势,明里给出的处分是违法乱纪,可袁祁心里明白,那位老实人并没重大过失,况且刑不上大夫,这么一个大家出身的地方行政长官,说停职就停职,人都能直接从四川秘密押解回京,不是谋算已久,怎么会做的如此顺当。
这事说来,和他与彦堂之一脉的势力倒也没多大干系。
是袁老将军执意要捞人,一则为了世家之间不可轻断的情谊,二也是对这个小辈的作风有所了解。
这样一个谨慎而胆小的家族独苗,听取上一辈的教训,自主选择了明升暗降这一条路,远离权力中心,把自己下放到千里之外。
说他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植党营私,他又能做什么?自立为王吗?
背后捅刀的人未免也太牵强。
袁老将军起初把这件事说与袁祁听的时候,袁祁也没怎么上心,毕竟一年到头,袁家身处权力漩涡的中心地带,派系间、家族间围绕争权夺利的争斗太多了些,名目各式各样,怎么千奇百怪的他都见过,早见怪不怪了。
不外是他爷爷提到了司法,闲谈间又说起此事一准过了陆家一派人的手。
这才使袁祁留了意,应下他爷爷,说可以为这事向上面探探消息……
浴室内很快便没了水声,袁祁丢开浴巾,穿了一条暗色绸缎质感的睡衣长裤,上身的衣服敞开着,胸腹部的肌肉线条明晰可见。
他迈出浴室,顺手关上洗手间的门,噤声进了里间。
秦楚沉沉地在床上睡着。
袁祁坐在床边,顺秦楚的手臂轻轻抚摸,思绪却停在了刚刚他在秦楚身上发现的那几处伤痕之上。
不止是腿上的烫伤,脚腕上,手腕内,也都有深浅不一的外伤痕迹。
手腕处的痕迹似乎有做过除疤痕的处理,外侧几乎看不到,但内侧还是有,他看得仔细,发现了这些疤痕的颜色略有不同,和脚腕上一样,都是新伤加旧伤的结果。
袁祁是在军中待过的人。
他抓过人,也审过人,必要时候亦不乏对他国情报分子以及犯间谍罪的犯人进行刑讯逼供。
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造成的伤痕。
……是镣铐。
第27章
秦楚睡着的时候似乎非常怕冷,袁祁侧身搂着他,他也要一半脸埋进枕头,腰背都弓起来,双手握紧自己的手臂,蜷缩成弱小一团。
袁祁像抱孩子似的把秦楚薄薄的背揣进怀里,手从他身后伸过去,一点一点地松开他抓紧自己上臂的十根手指,替他舒展开身体,拥着他一同入睡。
一夜安宁到天明。
晨起秦楚手机上的闹钟被袁祁按掉,秦楚睡得沉,隐约间听见了,习惯性地向床头上伸手,闭着眼睛摸手机。
袁祁轻轻拉下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又重新塞回到被子里。
他用手背捋了下秦楚额头上睡散下来的头发,在秦楚耳边低声:“还早,接着睡。”
秦楚含糊地应了一声,翻了记身,雪一样皙白的肩头蹭过袁祁的左胸口。
袁祁气息微沉,轻抚过秦楚颈侧的一段皮肤,随后忍住了那股把人按在床上直接艹醒的冲动,长腿一迈,裹起浴袍走出了卧室。
袁野八点不到就来了昆仑,打电话给客房部经理,要来袁祁所住套房的门卡。
袁祁没回他电话,他原打算放下调查资料就自行离开,不成想划开房间大门,外间客厅里整洁明亮,全不像他预想的那样,而袁祁也是毫发无伤,反之有些神采奕奕,正精神饱满地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悠悠地喝咖啡。
袁野头天晚上听说袁祁在会所把秦楚扣下来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他哥又要‘光荣负伤’了。
想起当初袁祁无视袁老将军和袁家一众人的警示,顶着压力将秦楚扣留在和园那三天。
外界是怎样的一番风浪且不提,单说秦楚在他哥的床上被锁了三天三夜,仍然能把袁祁挠的满堂挂彩,背上那几条深长血痕他在军区袁祁的更衣室里凑巧瞥着了一眼,他一个钢铁直男(处男)固然是想不到袁祁能怎么折腾秦楚,不过只瞧那些看着都令人触目惊心的抓痕,秦楚那性子里有多烈,袁野大约也能料想到一二了。
对于他哥袁少将在各方面的手段和能力,他这个弟弟自是不会有任何二话可想的。
唯独一点。
让他很是存疑。
秦楚怎会是一个甘于被驯服的人?
更绝非甘于只作池中物。
他都看得出来,那么袁祁对此,又是怎么想的?
“坐。”袁祁斜挑着眼睛,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撂在桌上,问袁野,“早饭吃了么。”
“吃了。”袁野夹着文件袋,走过酒台时,随手捡起地上掉的一件白色毛衫。
他把毛衫搭在椅背上,文件袋递给袁祁。
袁祁接过来放到一边,手点点袁野,让他坐。
袁野落座前朝过道深处那扇关紧的卧室门望了望。
“有消息了?”袁祁翘着腿,胳膊搭在扶手上,眼神示意袁野,朝着方才袁野所看的方向略盯了一盯。
袁野会意,声量低下来,长话短说道:“何一宏没死,青城监狱的人不难碰,要是想见,我们的人下去打声招呼就行。”
“嗯,”袁祁点头,“去安排吧,我想尽快弄清楚。”
“好,我知道了。”
“家里有事吗?”
袁野想了想,“没事,三房在弄他在西北的招标,爷爷没管他的事,最近他回来的不多……”
袁野话没说完,里间传来声响,一段电话铃声骤起,随即又清净下来。
秦楚在门内略显嘶哑的说话声,透过门板,不太清晰地传了过来。
袁祁若无其事地向袁野一撇头。
袁野屁股还没坐热,旋即又站了起来,一口咖啡都没蹭上就被他见色忘义的兄长给撵出了房间。
里间门开启的同一刻,袁祁把袁野带来的文件袋丢进了脚凳下面的储物格。
秦楚并没有如袁祁所想的那样,在拉开门的一瞬间就带着起床气怒气满满地冲出来。
他是过了片刻才从昏黑的睡房里伸出一只手,猛地扶住了门框。
光着腿踩着酒店的拖鞋,身上松垮垮地披着套房里另外一件白棉袍。
很像有些脱力的样子,头微垂着,半边身体的重心都倚靠在门边,右边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顺着狭长的走道缓慢抬起眼睛,视线遥遥一扫,落在袁祁的身上。
随之极慵懒地朝袁祁走了过去。
两条细直的腿透过棉袍开襟,晃到袁祁嗓子眼儿都窜出热意,透过棉袍松散的下摆,他几乎能看出秦楚窄薄的胯部两端……他知道秦楚内里什么也没穿,现在是干干净净的光裸着。
秦楚走到袁祁身侧,先不急算账,拿起袁祁喝了一半的咖啡,两根手指捏住杯口,仰头喝尽了。
有咖啡因提神,思路也清明许多。
其实他并不是才醒,他起来已经有一会儿了,时间与袁野进门的点不差多久。
弯腰去放喝空的杯子,上身稍一前倾,腰上系着的棉袍带子却被人从后面抓住了。
秦楚扭过头去看袁祁。
袁祁噙着一点笑,手臂慢慢地向后一拖,右手拽着的那根带子也慢慢地收紧了。
本就是松泛系在腰间的绑扣,经袁祁刻意拽动,很快就松脱开来,带子一头直直落在了地毯上,而另一头握在袁祁手里,突而被他用力一扯,整件袍子从秦楚肩后被拽落下来,闷沉地一记轻响,掉在袁祁脚下。
秦楚的背上零星布散着昨夜刮痧的痕迹。
除了这几块微红痧痕,秦楚的脖子上,胸口,肩膀手臂,甚至是腰腹和大腿,处处都留有袁祁故意留下的吻痕,以及前一夜激烈交合过的印迹。
秦楚赤裸着身体,侧眼望着袁祁。
他看起来并不像要和袁祁发脾气的样子,这倒是有点出乎袁祁所料。
袁祁明知故问地逗他,“你昨天说,你是为什么事过来的来着?”
秦楚扭回了头,平视前方,很快速地合了下眼。
他不会忘了他还有正事没办完。
尽管是裸着,但房间里不冷,秦楚稳定下心神,掌中轻轻地一握。
“是彦堂之约我来的,我来替许董和他谈彦氏在青市的一个项目。”
“是吗?”袁祁抬起手,一寸寸勾勒起秦楚的背影,他的手握在秦楚腰上,略作摩挲,“就算昨天我不出现,堂之来了,可事关许卿和海城的瓜葛,你觉得,他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秦楚不作声,漂亮到过分的肉体不着寸缕立在袁祁面前。
袁祁的声音低沉起来。
“许卿做不到的事,你来做,那么你觉得,你能说服堂之么?”
秦楚在袁祁的抚摸下转过了身,幽幽地望着袁祁,静了片刻。
然而片刻后他倾身向前,面对面地与袁祁切近,分开双腿跪坐在袁祁腿上,用手抓着袁祁的肩膀。
秦楚偏着头把双唇覆到袁祁的嘴边,唇珠抵着那人嘴角,深灰色的瞳眸直抵袁祁眼底。
秦楚笑了一下,回答袁祁:“我觉得,我说服不了彦堂之是正常的,可是我能不能说服你呢……?”
他轻轻擦过袁祁脸侧,凑近到袁祁的耳边,气音低语:“——袁少将要让我试试吗?”
第28章
“袁少将要让我试试吗?”
袁祁一记晃神,秦楚抓着他肩膀,靠近过来,赤裸的前胸贴近袁祁怀里。
他侧着脸,上目线凝顾,像深灰色宝石折射出隐秘滟光。
袁祁几乎能感觉到秦楚稍许突出的胯骨骨筋,抻直在两条细长大腿的根处,伴着他骑坐下来的姿势,硌在袁祁双腿之上。
袁祁抬起手,轻轻抚上秦楚的腰,略轻地清了下嗓子。
他用很深的眼神紧紧俯视着秦楚。
秦楚浅笑,上身倾前,双膝点着沙发软厚的坐垫,缓缓直起腰,在他背部脊椎正中的位置,因挺起的腰身而显出一条浅长背勾。
他是不着一缕的,通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尽然袒露在袁祁的视线里。
秦楚抬高他的身体,极隐蔽的部位蹭过袁祁的腹上,秀嫩的性器微微勃起,随他雪白胴体,触于袁祁所穿的薄棉布料上。
他把手伸到袁祁脑后,顺着中间一点,缓慢向下,直到摸到了袁祁颈骨中节的凹陷……突而地揽紧使力,掌中攥着袁祁身上难得薄弱的部位,倏尔将袁祁向前一引。
袁祁听之任之,眼角噙带笑意,任秦楚骑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秦楚按着袁祁的后颈,坐直身体,烟雾一般的瞳眸认真正视着袁祁的脸。
他很正色的眼神问袁祁:“袁少将,要和我做这笔交易吗?”
袁祁仍然搂着他的腰,眼尾微弧,问秦楚:“交易什么?”
秦楚探出闲置的左手,不动身形,从沙发扶手上拿起袁祁的手机,递给他。
袁祁舌尖顶了下上颚,低眉一瞥,旋即再望向秦楚的眼睛。
秦楚缓声说:“你替我去说服彦堂之……”他说着,腰际慢慢沉下去,会阴一块抵住袁祁铁硬的阴茎。
“我来说服你。”秦楚轻声。
袁祁的眼睛眯了起来。
套房内的沙发都是特别定制,加宽加厚,连原木内芯的扶臂上都塞了厚厚一层羽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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