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个讨喜的好日子,一大家子聚齐一堂,老头儿高兴了最重要,他觉着舒心,铺张些也便不算什么了,不枉他两个孙子提早好些天为他张罗准备。
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儿。
饭桌上喝酒的时候还乐呵的呢,谁都没想到,酒喝了,饭吃了,晚上送了客,老头子突然就对他那两个孙子,袁家唯二的两根顶梁柱发起难来。
纯打这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从前总说天伦之乐,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天伦之乐都在哪儿呢?”
“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奶奶说我命硬,为着你们俩,我赖着不死,如今你奶奶也走了这些年了,你们翅膀都硬了,是不是嫌我这把老骨头没用了?用这种法子催我下去找你奶奶?”
岁数大了,言语都不忌讳了,怎么刺耳朵怎么说,当着下人们的面,话里话外的勺叨他两个孙子不孝。
……可是这又是哪里的话呢。
下人们听了都替两位爷道冤。
论年纪彦堂之年长,虽没闹清老爷子为了什么闹脾气,可无论有他没他,自己的姥爷,认声错也就认了。于是听到彦堂之问,“哪儿您觉得不好了,您尽管说,我去办。”
一旁坐着抽烟的袁祁灭了烟,只当是老爷子酒喝多了气不顺,他捋了一下衬衫袖口里佩戴的腕表,随即起身过去,从茶桌上拿刚沏好的铁观音,给老爷子递了过去。
兄弟俩双双立于堂间,相互间默不作声地略略对看了一眼,接下来便是一片安静,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吱声去问老爷子究竟想要什么。
这一装糊涂可就不得了了,袁老将军脾气一上来,干脆了当,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行啊,不搭我这茬儿是吧?”老爷子一拍桌,茶也不尝了,声调都急起来,“我告诉你们!老袁家不能断在你们这儿!你两个要娶谁要跟谁过我管不了,但是孩子必须得有!我不能看着你们无后,将来到了地下,我没法跟你们爹妈交代!”
骂完气哼一声,看都没看一眼,拂袖上楼去了。
留下袁祁彦堂之二人,静默间彼此一扫。
袁祁掏出烟来,递了彦堂之一根。
点了火,兄弟两个站在厅堂里默默地抽。
一根烟很快见底,袁祁靠着桌子,长腿稍倚,指间夹着烟蒂,微微闭了下眼,随后泰然自若地说道:“这事儿得你来,我满足不了老爷子这愿望。”
彦堂之吸完一口烟,问:“为什么。”
袁祁面不改色心不跳:“因为我惧内。”
彦堂之一记冷笑,掐了烟,招呼管家去取他的衣服。
他临走甩给袁祁一句,“我的孩子生出来姓彦不姓袁,这事儿除了你,谁也满足不了姥爷。”
那天晚上回到紫荆庭,许卿泡过温泉回来,懒洋洋地枕在他叔叔腿上,边玩游戏边跟人说话。
彦堂之很精简地把袁家家宴后的故事给他讲了,许卿打游戏杀进决赛圈,八倍SKS正和人开镜对狙呢。他听得也不大认真,有一搭没一搭地唔着声,见彦堂之讲完了,他搓着手机屏给枪上子弹,挺心不在焉地问:“看不出来老将军脾气还挺倔,可是你这话说得也有点毛病啊……你的孩子生出来怎么就非得姓彦呢,跟着我姓许不好吗?”
这小东西打游戏打得入了神,说话都没过一过脑子,结果是一梭子子弹都没打完,就被自家长辈丢走了手机,按在床上好一顿教育。
同样是回了家把晚上那点事讲给家主听,袁少将这头就没那么轻松惬意了。
彦堂之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老爷子要一个重孙,这孩子还必须得姓袁。
其实他爷爷的心思再显明不过了,本家虽说是人丁不旺,可他三叔也是个全须全尾没毛病的,岁数不比他大多少,想抱孙子,不怕老爷子没机会。
老爷子摆明就是在敲打他这个当家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所以他想起来就觉得全身脑袋疼。
坐在床头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袁祁左思右想,怎么都觉着现在搞个孩子来,对他和秦楚的关系可起不了什么正面作用。
就因为他姓袁,袁家就非得不计手段的留个后出来?
那万一秦楚也要生一个怎么办?
他才不会跟别人分享秦楚,哪怕只是个小屁孩子。
但是不孝这两个字太重,一下就断了老爷子那点念想,说实在的,倒也不必做到那一地步。
百思不得解法之际,袁少将一声轻叹,把秦楚搂了过来。
他按秦楚在怀里揉捏,吻着秦楚的额角,温声叹息道:“秦秘书,你说你要能生一个该多好。”
秦楚知道他为了什么而烦躁,他虽无解,却不想看着袁祁受困扰。
映着床头灯暧昧且淡的光线,秦楚微微偏头,猫似的舔了下袁祁唇角,带着几分认真的口吻贴着袁祁的嘴唇喘气,轻轻道:“能不能生的,要不再试试……”
第59章番外二
“能不能生的,要不再试试……”秦楚说着,轻微湿润的嘴唇从袁祁嘴角旁错开,微烫脸颊蹭着袁祁的侧脸,一点点灼热的气息吐出来,散在了袁祁耳边。
袁少将眼色都深起来,皮肤温度热得烫人,怎知秦秘书还要撩拨,拉着袁祁手腕就往被子里拽,一边攀着他肩膀在他耳边喘气,一边引着他去抓自己的腰。
两人这一通揉搓,把身上穿的淡色丝织质地的两套睡衣都揉得起了褶子,袁祁一手搂住了秦楚的腰,另一只手拽过被子角突然一扯,翻身一跃将秦秘书压在了身下。
他拿双人被把两人都围盖起来,膝盖顶开秦楚的腿,双手撑在两边,屏着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看。
秦楚被他盯得耳根发红,腿也被顶得软下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被袁祁困在密闭空间里低宛轻喘。
“小朋友,”袁祁紧紧盯着他眼睛,不放过秦楚眼中任何一点流露,“跟哥哥说实话,明儿是不是不想去上班了?”
秦楚眼睛里带着水气,脑子被情欲薰得晕晕沉沉,一时没能理解袁祁的话,有些迟缓地张了张嘴,缓缓地‘……啊’了一声。
下一刻随着袁祁凶猛而突然地一记动作,秦楚的身体都不受控制般,陡然间被顶撞地向上一怂!
“——啊!”
这一声叫完全不同于刚才的细小低吟,袁祁进得太多,差点把秦楚激得直接到了极限,秦楚挠着床单使力地抓,根本无暇顾忌声音大小,生理性地被袁祁弄得崩溃喊叫。
那张古香古色的暗红色手绣鸳鸯被在大床上被拱得凸起个鼓包,一只在颤抖中绷紧地细白手掌从被子里伸出来胡乱抓挠着床榻,被面上起起伏伏地不停躁动,少焉后另一只有力手臂伸了出来,抚压着那条稍显纤细的左手,慢慢抚摸,直至手掌交握,十指相交,他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回了锦被里。
一道深陷其中的急促呻吟声被炽热深吻封在了嘴里,随着起伏摇晃的鸳鸯被,激烈而浓厚的满溢着。
当秦楚醒过闷来想清楚袁祁那天晚上关于‘是不是不想上班’的那一问后,距离他撩拨袁祁那一夜,已是过去了整整三天……
袁祁当晚问他‘是不是明天不想上班了?’可事实上不止一个‘明天’,秦楚是整整三天都被动地歇息在家‘休养’,三天都没能出得了和园的门。
袁祁这厮当真不愧他衣冠禽兽的称号,把秦楚压在床上欺负了三天,能玩得玩了一个遍,强迫秦楚上上下下做出各种他所谓‘容易受孕’的姿势,把秦楚弄得迷糊绵软,被他肆意摆弄而毫不知觉。
这三天里秦楚甚至都没有自己下过床,每一回清理洗澡皆是袁祁抱着他去浴室里亲手给洗,洗的过程中还不忘见缝插针似的逗弄,让秦楚光着身子躺在热水里叫他老公。
仅是这些就够变态,最过分的是秦楚被迫‘卧床’不能下楼吃饭,每天进食都是厨娘做好了端上去由袁祁亲手给喂。
喂饭也喂得不怀好意,一碗海参粥喂得秦楚面红失力,连声喘息地趴在他怀里求袁祁不要了,不要了,他真的吃不下了……
不成想那天晚上更过分的就来了。
袁祁这混蛋居然端上来一碗熬得浓白的野生鲫鱼汤,以这东西最适合孕期喝的狗屁不通的理由,一口一口给秦楚灌了个透……
第60章楚歌x恶鬼---联动番外
大清早,天晴和暖。
昨夜扒拉在主卧窗沿上睡觉的家雀不知为何耷拉着脑袋,整个鸟都显得迷迷瞪瞪,没睡好似的。
同样整个人迷迷瞪瞪,四肢发软到爬不起来的还有主卧床上歪靠在床头打瞌睡的秦秘书,他昨夜被耗干了精气,被某个不知节制的混蛋缠得边哭边求饶,做到最后根本已经是空囊状态,身体软得一塌糊涂,却仍被某人按在怀里,自下而上一撞一撞地顶到极点。
那一次显然已是秦楚体力的极限,他什么也给不出来,生生被袁祁弄到了巅顶,没有一点流出……
那次做完秦楚直接就昏睡了过去,梦里都在瞪着袁祁骂,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跟袁祁要求他要去上班,他已经五天没出过和园的门了,彦氏累积的公务大概快把许卿给埋住了,他不能再无故旷工,他今天就是要去上班。
袁祁躺在床上听了,半晌没说话。
秦楚在被子里踹他的腿,气促地骂:“你听见我话了吗?聋了啊?”
卧室的门这时被敲响,管家来送今天的参汤。
袁祁掀被子下床,随便从椅子上拽了一件外衫披上。
“进来,搁桌上吧。”
管家端着托盘,一路低着头认真送汤,把汤匙裹在纸巾上搁在了汤碗旁边,随即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门轻轻地从外面关了个严,袁祁溜达过去端了碗,又慢悠悠地溜达回床边递给秦楚。
他单刀直入说了声‘喝’。
秦楚气不忿地抬着眼瞪他。
袁祁眯了眯眼睛,嘴唇一张一合漫不经心地威胁:“要不我再喂你?”
秦楚气成个河豚样,有气无力地夺过来汤碗,嘴里一鼓一鼓地把参汤给喝完了。
“真乖,”袁祁接了他手里空碗,摸着头发夸他,“小朋友真听话。”
“走开……”秦楚把被子拉高了,捂着半张脸闷气。
“再躺会儿吧,时间还早呢,我先去洗澡,一会儿叫你。”
那碗参汤里不晓得又放了什么好东西,喝时尝着甜丝丝的,落胃了也不像一般老参汤那么发燥,倒像是搁了宁神补气的细料,喝下去手脚都暖起来,被缠弄得失力的身体也不如晨起时那样乏了,就是又有些困,还想继续睡一睡。
袁祁洗换好了走出来,一袭深色军装穿在身上英挺硬朗,衣服架子似的,再细看却见他右手上莫名突兀地夹了一张蓝白相间的小扁棒,手指长,前尖后扁,不晓得做什么用的。
等他洗澡这一会儿秦楚早已昏昏欲睡,歪在床头上睡眼惺忪地睁眼看他。
袁祁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手伸进被子里不怀好意地摸索。
那根小扁棒微微发凉的顶端随着袁祁的手慢慢蹭着他的腿被向上送去,秦楚睡意正浓,被骚扰地不胜其烦,蔫蔫地吐出一句‘走开啊’,就被袁祁抓住了手吻住了,将那根扁细小棒刺了进去,轻轻一探。
“……唔!”
说多不舒服倒也算不上,可那到底是异物,袁祁手法又浪,差一点又把人给泄软在床上。
秦楚喘声连连,这会儿也顾不上再提去上班的事儿了。
袁祁把人抱在手臂上,另一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拿起那根沾湿了的扁棒故意在二人间晃了晃。
“一条线,啧,没怀上啊秦秘书,你说这可怎么办?”
秦楚这时候哪有功夫应付他这无赖。
袁祁还干脆就坐实了无赖的名号了,拿着那根验孕棒跟秦楚诉冤:“你这可不行啊秦秘书,白瞎了我使那么大劲了,一滴那个玩意儿可是顶十滴血呢,你男人多少精力都搁你这儿了,你不努力吃下去这不就是辜负我吗?这次没怀上你得好好检讨,今天不许出去了乖乖给我在家睡觉吧啊,晚上回来我再跟你细聊为什么没怀上这事儿……”
那一日清早吃完早餐,许卿在紫荆庭他的衣帽间里收到了秦楚发来的文字消息。
【不舒服,请假一周。】落款还特意写上了秦楚的大名。
落实了此地无银这一说法。
许卿本就瞅袁祁像头披着人皮的驴,又烦他屡屡霸占秦楚,不让秦楚陪他搞事业,一大早的又惹他不爽。如此一来,新仇旧恨一叠加,许董心里一个不忿,抄起手机横冲直撞地出了衣帽间,怒冲冲地直奔那老东西的卧室而去。
许卿一脚踹开了主卧的门,彦堂之正站在窗边系袖扣,晨光下转过身来看着他。
许卿望向那缕光,顷刻间愣了一下,满腔不满竟然忘了在第一时间先丢个大过去。
好在他很快缓回神来,手机向床上一扔,色厉内荏地跟彦堂之发脾气。
“你跟你兄弟两个也差不多做个人吧!每天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还不让人上班,你们这是犯法的懂不懂?!”
彦堂之皱了记眉,缓缓垂目瞥了一眼许卿的手机。
“老混蛋你听见没有?别逼我跟你翻脸啊……”许董这声骂说到后半,他自己倒是先萎了气势下来。
彦堂之正因他常离京去考察项目而心情不快,没想到许卿自己撞了上来,给他寻了个好理由来算账。
那老东西声线发沉,眼色不悦地看回许卿,问他:“你还有没有点规矩,大清早的,跟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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