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男自打进了家门脸色便不大好,如今被他一问,脸色便更不好了。
该不该回答他的问题呢?说起来,这位夫婿是除了父兄祖母侄儿之外,与她最亲的人了,可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他们间夫妻情分不长,就像齐墨书说的,他早晚会休了自己。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可齐墨书今日不知中了什么邪,莫名有些兴奋,追着李如男问个不住。
“欸?那个九节鞭是你的兵器吗?”
“你会轻功吗,就是嗖的一下飞上房顶,踏水而过的那种。”
“对了,你祖母为什么叫你曦儿?你不是叫如男吗?煦儿又是谁?你大爷家的孩子吗?”
李如男一颗头被他问的四个大,瞥了知了一眼,想派她出马给齐墨书怼回去,忽听一人说道:“因为如男本叫李如曦,走镖之后便改了名字。”
谁在说话?齐墨书凝眸朝声音所来之处望去,只见一一身玄衣,风姿飒爽的男子走了过来。
“师、师兄?”身侧的李如男,浑身僵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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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
“爹爹才说师兄下山归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李如男望着宁则风,眼睛里亮晶晶的,她有太多的事情想问,太多的话想对他说,可时机似乎有些不对。
“本想着赶上你的喜酒,没想到还是错过了。”宁则风踏上石阶,与他二人肩并肩站着。齐墨书本也是个高个青年,可和眼前这位比,似乎矮了那么一点点。
他忙将背挺直了些。
“这位便是齐公子?”宁则风望向于他,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齐公子风姿卓然,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不知怎的,齐墨书对李如男这位师兄先生印象非常不好,他也不知为何,总之就是不好。
一时间,三人都默了住,尴尬中,李如男咳了一声道:“师兄,我们俩赶着回去,我们改日再聊。”
宁则风这才挪开盯着齐墨书的眼眸,他让开路来道:“也好。”
小夫妻两个,闷不做声,各怀鬼胎上了马车,因有人看着,两个人进了同一架马车内,坐在了一处。
马车缓缓前行,金龙镖局的大门,越来越远。
“你师兄一直在山上学艺吗?”待马车走远了些,齐墨书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如男垂着头,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这肉眼可见的心不在焉,令齐墨书心底有些好奇。
“他的师傅是我爹,他到山上去,是为了找一些草药。”半晌,李如男道。
“草药?找什么草药?干嘛用的?”齐墨书追问。
李如男敷衍道:“能做什么,当然是治病了。”
“他成亲了吗?”
他跳脱的问题令李如男有些诧异,她抬起头,皱着眉问:“齐墨书,你对我们家的事情很感兴趣吗?”
这一个接着一个问题,问的她头都要炸了。
见对方似乎有些生气了,齐墨书忙赔笑道:“就是问问嘛。”
说罢,撩开车帘朝外扫了一眼,啧,怎么还没到家,真是难熬。
李如男抿了抿嘴,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火了,他虽然啰嗦烦人了些,毕竟没有歹意。她半是道歉半是感谢的朝齐墨书一拱手道:“谢谢你今天帮了我,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好歹没令我爹忧心。”
齐墨书望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拳头一愣,脸上讪讪的,他学着李如男的样子也拱了拱手,“不客气,毕竟你也帮助过我。”
“那我们依旧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李如男放下拳头,冷了脸道。
这女人翻脸当真比翻出还快!齐墨书怎肯落下风,重重点了回头,“那当然。”
二人别别扭扭回了齐府,准确的说,是齐墨书别扭,李如男除了有些担心家里的事,并没有任何不适。
到了齐严正那里交代了一番之后,二人便回屋去了。当然,交代的时候两人依旧默契的选择避重就轻,比如李天盛追忆齐严正当年中解元这种事要浓墨重彩的提,至于齐墨书一颗水晶丸子险些呛死李老太太和李如男餐桌之下和祖母动起手来的这种事,则一个字都不说。
回屋后,李如男进了卧房,齐墨书则在暖阁里看书。
两个人离得不远不近,李如男听到他的翻书声,齐墨书也听得到李如男的叹气声。
真是无聊且无趣啊。
齐墨书还好,有书作伴,可以在书海里面自由翱翔,放飞自我。李如男就不一样了,她心中百转千回的,永远是家里的那些事。
她真想拉着宁则风,好好聊一聊,她太想知道他三年里有没有探得什么消息,找到什么人。
齐墨书用书挡着脸,露出一双冒着贼光的大眼睛。
这女人自打从金龙镖局回来,不,准确的说是见了她师兄后,怎么变得这么的烦躁不安呢?
两个未婚夫,一个青梅竹马,一个师兄,短短几天,这都冒出来多少男人了。
他时不时装模作样的翻过书页,假装在看书,实际上一直在暗戳戳的观察李如男,并绞尽脑汁猜测李如男犯了什么心事。当然,毫无头绪的他猜不出什么所以然。
许是他偷看的目光太过频繁,李如男似发现了什么,忽的站起来,朝他走了过去。
齐墨书忙将书拿好,摇头晃脑的诵读道:“天命之谓性,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李如男并不知道他在念叨些什么,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齐墨书只当自己背书的样子太迷人,依旧陶醉的背诵着:“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
终于,李如男忍不下去了。
“齐墨书。”她握住他手中的书卷,“你的书拿反了。”
边说,边将书翻回来,放在他的手上。
齐墨书舌头一闪。
他迅速将这丢人的一幕翻了过去,放下书卷背起手来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要出去一趟。”李如男道。
齐墨书上下瞧了她一眼,“干什么去呢?”
李如男微微顿了顿,“有点事。”
齐墨书虽好奇死了她有什么事急着要出去,但依旧淡定的说:“你都说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嘛,你不用请示我。”
“我不是请示你,就是知会你一声。”李如男扭头便走,“不用给我留饭菜了,可以的话,你都吃了吧。”
她这就走了?
齐墨书望着李如男离去背影,傻在了原地。
吃吃吃!当我齐墨书是饭桶吗?
还有,这女人究竟要出去干嘛?
打架?抢劫?杀人?放火?
还是……与人通奸?
齐墨书赶忙扶稳了自己雪白雪白的书生帽。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物。
齐墨书带着吕知明三个,躲在天香楼的楼梯口,贼头贼脑的朝内打量。
“哇,咱们是来捉奸的吗?”吕知明站在齐墨书身后,语气兴奋,神态紧张,手舞足蹈。
“真是跌宕起伏,反转不断,好戏!好戏!”文书遨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和墨笔,开始写写画画。
两个人都很开心,唯有陆展元拜天拜地,祈求不要被媳妇发现,进而挨打。
齐墨书眯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靠窗独自而坐的李如男,她身穿黄衣,头戴木簪,身姿玲珑,气质疏离。虽没有新婚当日那么彪悍,但一看也不是什么良家妇人。
大晚上的,她抛下新婚丈夫,独身一人来到酒楼,为的是什么?
她是否人在曹营心在汉,一颗红杏想出墙。如果是这样,他就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择日不如撞日的把她给休了!
“待会如果有男人来,不管老的少的,咱们四个立刻冲上去给他们拿下!听到没有!”齐墨书摩拳擦掌,然而无人回应。
回头一看,陆展元在拜天地,文书遨在写东西,至于吕知明正对着个腰细屁股大的美人流口水。
“你们在干嘛!干嘛啊!”齐墨书抬踹了过去。
吕知明赶忙擦了把口水,文书遨慌不跌收起纸笔,陆展元也挺直了腰杆。
“没干嘛!”三人异口同声道。
齐墨书在他三人面上扫视了一番,盯住了最为慌张的文书遨,“你藏着什么?拿过来!”
文书遨背着手,一颗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什么!”
“拿过来!”
“不行,还没写好,不能给你看。”
齐墨书痛心疾首,“你看黄|书就罢了,居然还写上了?”
文书遨眼睛一瞪,“谁写黄|书了?”
“是不是我看看就知道了。”齐墨书一撸袖子,抢起了文书遨的小本本。文书遨左躲右闪,奈何没有齐墨书个子高,力气大,愣是被他抢了过去。
“早给我不完了?都是读书人,非逼我动手。”
齐墨书整了整书生帽后面的两条长带子,本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打开了书册,却险些被书册封面上的几个大字惊掉下巴。
“天雷勾地火之霸道镖师爱上我???”
陆展元和吕知明两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我就说墨书不会喜欢这个书名的吧。”吕知明假装严肃道。
齐墨书都气出胎气了,这本书写的是他、和李如男?!
靠!靠啊!
文书遨望着齐墨书分崩离析的五官,感觉场面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他谨慎的朝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道:“诚意之作,诚意之作。”
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齐墨书愣是坚强的翻开了目录,只见上面写着:第一章第一节、初见天香楼,第一章第二节,洞房销魂夜?
他又咬牙切齿的看了看第二节的内容,妈蛋!他还说自己不是在写小黄|书!
“我打死你!”齐墨书颤颤巍巍就要抄家伙。
“墨书!墨书!你别激动!”文书遨赶紧拉着他求饶,“我师父说了!写作要从身边寻找灵感,找素材。你放心,第一本写你,第二本写陆展元,第三本写吕知明,名字我都起好了,分别叫作《我家有只母老虎》、《我打光棍那些年》
他成功的将陆展元和吕知明都惹怒了,三个人揪住他一起道:“滚!”
文书遨感觉自己整个脑腔都在共鸣。
“喂喂!你们快看,有人来了!”及时发现了新情报的陆展元赶紧汇报。
齐墨书忙将脑袋伸了出去,他定睛一瞧,不由腹诽道:这二人果然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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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秘密(上)
宁则风走上酒楼的时候,发现李如男就在窗前,安静的坐着。
他知道,她一定会来,就像他会来一样。
相知的人,便是再久不见,再会时也能一眼就看出对方过的好不好。故而宁则风明白,他的这位小师妹,过的不好,很不好。
“曦儿,你怎么在这里?”宁则风拉开椅子,坐在了李如男对面。
“师兄?”等待了许久的李如男眼中一亮,她的师兄,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一身玄衣,一把青剑,一人行走江湖,从来无拘无束。
“你果然会来这,我还担心自己白等了。”
宁则风笑着为她添了一碗茶,“想见我啊?想见我为什么不派人回镖局说呢。”
李如男接过茶碗,笑意渐渐凝固,说起来,她和宁则风也三年没见了,感觉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三年,她未有所进步,可师兄却似越发优秀了。
“我、我……”
“好了。”宁则风打断她的话,“逗你的。”
李如男望着对方促狭的样子,忽的冷了面孔,她猛的一拍桌子,手边茶碗腾空而起,紧接着一个水顺推舟,茶碗似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宁则风飞了过去。
宁则风邪魅一笑,并不忙着接招,李如男趁势劈下一掌,宁则风不慌不忙的用剑鞘挡了。
“师妹,三年来是否未有勤奋练习?这力道比之之前,可差的远了。”
“是吗?”李如男挑开挡在她面前的剑鞘,扬手又是一掌,然掌风还未落下,便觉掌心处有一股麻痒之感,她赶忙撤掌,抬头一看宁则风已旋身而起,将茶碗稳稳的接了住。
好快的身手。
“这才是我的好师妹,看你憋得不说话,我都替你难受。”宁则风端然放下茶碗,笑的朗月清风。
李如男顿了一下,嘴角一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人之间因许久未见,李如男出嫁而产生的微妙的尴尬,刹那间烟消云散。
“要两坛酒?”宁则风坐下道。
“好啊。”李如男彻底放松,大喇喇坐在宁则风对面,完全忘了自己已是别人家儿媳这码事。
这一幕,看的捉奸小分队众人很迷茫。
陆展元一脸呆滞:“那茶碗、那茶碗不是落地上去了吗?他是怎么接住的?”
吕知明揉了揉眼睛:“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看清!”
文书遨忙着做笔录:“习武之人,偷个情都血雨腥风,杀气腾腾的,真带劲。”
齐墨书在颤抖:“你们完全没找到重点!”
“这就是奸夫吗?”陆展元呆头呆脑的问。
虽觉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给人家扣上奸夫的帽子有点不合适,但齐墨书还是坚定的回答:“是。”
“岂有此理。”吕知明义气冲天的一拍大腿,进而又满脸崇拜的说:“不过长得还挺好看的。”
文书遨边写边补充,“身材也特别棒。”
“不仅长得好看身材棒,声音还特别好听呢。”齐墨书飘到他二人耳边道。
二人很是欢喜:“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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