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接着说:“第二天李局就被叫去市政府谈话了,不过从李局回来的态度看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拨款的事儿呢?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夏辞点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夏辞和郎朗也只是把刑侦队发生的事跟楚行暮说了一下,楚行暮却留意下来了。
一晃到了傍晚,夏辞和郎朗早就回去了,楚行暮把他的收音机翻找出来听了会儿广播,闻缇不在,没有楚大哈和闻大橘的闹腾,楚行暮这个房间里出来那个房间里进去转悠了半天就是不想躺下来休息。
最后打开冰箱想找点东西,发现冰箱里已经被塞的满满当当,鲜果蔬菜和各种速食,冷冻层里还有很多鱼和肉,不用想就知道是闻缇准备的,因为那些基本都是他爱吃的。
楚行暮关上冰箱门准备给闻缇打电话,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楚行暮还奇怪天都快黑了还有人来看他。
开了门看到闻缇左手拎着箱子右手提着外卖说,“我打算在你家多住几天。”
原来他说有事要办就是回家收拾东西重新搬回来,楚行暮接过箱子把闻缇拽了进去,用脚关了门把他堵在墙上低头亲他,闻缇怕楚行暮一激动再一头栽倒急忙把他往旁边推,但楚行暮纹丝不动,闻缇一边接吻还要撑着楚行暮的胳膊防止他摔倒,最后楚行暮硬是吻到他自己先缺氧为止。
闻缇扶着他坐回沙发:“身体不好就不要强己所难了。”
楚行暮捂着头靠在沙发上说:“我还奇怪冰箱里怎么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闻缇拿着一卷新纱布和药贴从卧室里出来,帮楚行暮换药,“医生说六天后拆线,每周去医院复查两次。”
“我想过两天就回队里。”楚行暮是看着闻缇的脸色说话的。
闻缇知道他根本闲不住,拦也没用,刑侦队里的事儿不比他们公司的少,一队人都等着楚行暮回去调遣安排,“你的车还在交警队,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之后维修还需要时间。”
楚行暮说道:“那本队长只能勉为其难的被闻总经理包养几天了。”
“银港今年又修了一条车道,我前段时间还打算邀请楚队长一起去兜风,看来只能明年再安排了。”
“顶多一个月就能好,到时候就去。”楚行暮早几年就想试试了,只是工作太忙没时间。
“今年闻向秦和原氏集团合作的项目不少,项目都是他谈的,抛头露面的应酬活都给了我。”闻缇一想到未来半个月又要成天待在公司,没完没了的应酬和工作就想罢工。
楚行暮突然问了一句:“应酬和酒会那么多,惦记你的女人也不少吧?”
闻缇伸出手给楚行暮看他手上的戒指,“看见这个她们只会觉得可惜,不过大部分情况下她们是因为知道我有精神病才退避三舍。”
“不是已经拿到鉴定书了吗?”
“有没有鉴定书在其他人眼里没有分别,大多数人更相信的自己的主观臆测。”
帮楚行暮换好药闻缇笨手笨脚的把带回来的外卖热了一下,和楚行暮吃了一顿迟来的晚饭。
楚行暮在家待了三天,楚眠知每天不重样的给他送营养饭菜,让楚行暮挺不好意思的,闻缇开始回公司上班,每天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是楚行暮一个人在家,楚行暮闲来无事把他的书房整理了一遍。
整理过程中翻出了他十年前刚进刑侦队的实习报告,和夏辞闻向秦上警校时候的合照,一摞荣誉证书,一堆奖章,楚行暮心想他也不是别无所长。
后来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了一直放在办公室抽屉里的警告信,估计是夏辞给闻缇的,楚行暮重新把周晋霖留下的工作笔记拿了出来,警告信里的复印内容是笔记里的原页,他把那些工作笔记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
笔记是周太太让杨魏渊转交给楚行暮的,楚行暮上一次见周太太是在杨潇的婚礼上,他发现从赵海碌的绑架案重审过后,周晋霖突然淡出了他的视线,那个案子只是证明周晋霖与赵海碌所做的事无关,真正棘手的是一桩连环杀人案。
青市公安局局长被指认为这桩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据说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据说他是嗜血狂魔、据说他为了稳固职位故意制造了许多起影响恶劣的案件,据说他为了排除异己杀了很多人,还有人说他为了逃避追责故意装作精神病。
他用非人的手法在三周内杀害了六个人,两个老人、两个孕妇、两个小孩儿,死者们身体上的大动脉均被割开,但案发现场却没有多少血液痕迹,死者身体里的血不翼而飞。
楚行暮合上笔记捏着眉心,想起了五年前那些众说纷纭的传言,当年那个案子本来就疑点重重,第一起命案发生后周晋霖亲自带领刑侦队开始侦查,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接连发生了第二起、第三起……第六起。
整个青市高度警戒,所有街道派出所民警参与排查工作,市局联合六个分局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周晋霖为专案组组长,李耀民为副组长,专案组还聘请了以穆方教授为首的三位犯罪心理学家协助破案,可是整整三周过去命案一起接着一起,那三周市内公路上只有警笛声。
专案组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将搜索范围扩大到青市的周边村落,进行地毯式搜索,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这桩连环杀人案引起了上级的高度重视,要求青市公安局加大侦破力度迅速破案,专案组将案件侦破时间延长了两个月,依然毫无所获。
楚行暮和夏辞当时也参与了案件的侦破工作,只不过他们负责的是市局和各个分局的警力调配,六起命案全部发生的后一周,楚行暮慢慢听到了一些与周晋霖有关的传言。
先是有人传出青市公安局长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再是有人怀疑那六起命案都与周晋霖相关,因为周晋霖恰好都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种种巧合让事态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开始发展。
楚行暮和夏辞根本不知道这些传言是从哪儿来的,直至传言愈演愈烈,有一天他们突然接到命令,开始调查周晋霖。
侦破连环杀人案期间,由市局缉毒队负责调查的一起特大贩毒案有了重大进展,线索和证据直指上河分局局长赵海碌,缉毒队队长陈俞尧和副队长许池在请示了副局长李耀民之后开始实施抓捕行动。
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赵海碌在逃亡途中绑架了许池的爱人和警官大学校长楚眠知的儿子,短短几天,特大贩毒案与连环杀人案搅在了一起,后来便演变成了一桩轰动青市的警界违纪案件,与周晋霖和赵海碌相关的人一一被调查。
楚行暮的记忆差不多就停留在这个地方了,等他再回到警队,连环杀人案和特大贩毒案已经开庭审理了,而周晋霖早在楚行暮被绑架的那天被吕良善砍中颈部当场身亡。
关于案中细节楚行暮知道的不多,但杨魏渊对判决抱有怀疑,他觉得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另有其人,贩毒案也和周晋霖无关,于是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主动申请调离一线,楚眠知在楚行暮被救出来之后提前退休。
之前听闻缇说杨魏渊和楚眠知在楚行暮车祸昏迷期间去过公安局,楚行暮一直没问过楚眠知申请提前退休的原因,现在回忆起来,大部分原因似乎在楚行暮身上。
他被赵海碌无端绑架,又遭周晋霖挟持,李耀民当时不顾他的性命下令让吴换山开枪,这一环接一环像是把楚眠知往绝路上逼,或许楚眠知早就知道李耀民为了击毙周晋霖不顾楚行暮死活的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楚眠知还和李耀民常来常往,按照楚行暮对楚眠知的了解,他早就和李耀民翻脸了,除非楚眠因为某件事不能轻易和李耀民撕破脸。
去年年底楚行暮被武川袭击险些被砸死,李耀民知道后勒令永兴区三分局彻查武川袭击他的案子,楚行暮那个时候刚得知五年前他受伤的真相,以为李耀民怕楚眠知知道找他兴师问罪,才借此安抚楚行暮。
想了这么多楚行暮的大脑负荷超标,头又开始疼,楚行暮转头看了一下窗外发现天已经黑了。
楚行暮把冰箱里的速食拿出来热了一热,洗了些水果等闻缇回来,决定明天就回刑侦队,这么长时间没去队里,楚行暮还不知道以后等着他的到底是什么。
等楚行暮把饭菜端上桌,闻缇正好开门进来,往常听到门响楚大哈和闻大橘会扑到门口摇着尾巴亲昵的迎接他。
闻缇也觉得少了点什么,把衣服挂在衣帽架上说:“过几天把楚大哈和闻大橘领回来吧。”
楚行暮端着一碗清淡一点的汤从厨房里出来说:“明天开始我要回队里上班,领它们回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闻缇虽然不太放心,但是楚行暮已经打定主意要回去上班了。
第154章李尔王17
第二天早上闻缇把楚行暮送到了公安局,楚行暮往办公大楼里走的时候连步子都是轻快的,比楚行暮还早到岗的警卫小哥看见楚行暮,笑着问道:“楚队早上好,好多天没见你来局里了。”
楚行暮笑说:“出了点意外,伤一好就赶紧回来上班了。”
刑侦队一如往常,没有因为楚行暮不在就偷懒耍滑,只是少了楚行暮的监督和催促大家的工作劲头都没以前高了。
赵忱把前一天泡过的茶叶倒进了富贵竹花盆里,找了把尺子蹲在富贵竹下把茶叶往土里摁,感叹道:“往常老大在的时候连偷个懒都不敢,怎么老大一周多没来上班咱们反倒比平时还勤快啊?”
齐少承抱了一堆装卷宗的档案盒,踢了踢赵忱:“杂物间里还堆着去年的卷宗,没见你勤快到哪儿去。”
赵忱把尺子搁在花盆边上起身从齐少承手里抱走了档案盒,白瑶把她和郎朗整理好的案件资料摆在了楚行暮的办公桌上,虽然夏辞已经帮楚行暮处理了大部分工作,楚行暮的办公桌还是堆满了。
唐哲拿着抹布一路从门口擦到最里面的桌子,连窗台也没放过。
夏辞说道:“怎么你们一到周一大扫除的时候就犯懒?”
“都三月份了,容易犯春困。”
“哟,今天人来这么齐?连老七都没迟到。”众队员听见熟悉的声音纷纷回头看向办公室门口,楚行暮夹着公文包站在外面精神十足的看着他们。
齐少承和赵忱愣了几秒钟,白瑶和唐哲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惊讶地问他:“队长你的伤好了吗?”
“追犯罪嫌疑人五公里不成问题。”楚行暮一步跨进了办公室,径直走向他的办公桌。
漫不经心的一句带过那么大事故,是楚行暮的风格。
楚行暮把包搁在资料上,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指挥着他们再仔细打扫一遍办公区域的卫生,“窗台上的土都没擦干净,这几天风大一开窗全吹进来了,赶紧重新擦一遍。”
唐哲赶忙拿着抹布过去擦窗台和玻璃了。
“赵忱你又偷偷把茶叶倒富贵竹里了?你当这是路边上的野草?一盆好几千块钱,要是死了从你工资里扣。”
赵忱放下档案盒找了张纸把他倒进花盆里的茶叶一个一个往出挑。
“前年的档案怎么还堆在这屋子里?趁早收拾出来拿档案室去归档。”
白瑶和郎朗刚从放卷宗的屋子里出来,听见楚行暮一说转身又进去了。
齐少承坐在工位上乐呵呵地看他们忙来忙去,楚行暮转头盯着他看,齐少承连忙收了表情站起来说:“那个,我去领今年的出勤登记本。”
“嗬,你不在我都使唤不动他们,我这个队长当的一点儿威严都没有。”见楚行暮三两句话就一下调动了他们的干活儿积极性,夏辞不乐意了。
白瑶替大家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队长刚回来,我们是怕他一生气再进医院。”
楚行暮返回办公桌前盯着一桌子的资料皱了会儿眉,还朝夏辞身后张望了几眼,把正在擦窗台挑茶叶的唐哲和赵忱叫了过去:“小唐先把你手里的活儿放下,帮我搬个桌子,我一弯腰头就发晕。”
“搬什么桌子啊?”赵忱走到跟前问他。
“把我桌子上的东西都换到那张桌子上。”楚行暮指了指夏辞身后,闻缇以前坐过的工位。
夏辞一头雾水地问他:“你都在这儿坐了几年了,突然搬那个角落里干什么?”
楚行暮那起公文包转了过去,“这儿离窗户近,晒太阳还能补钙。”
白瑶在杂物间里问郎朗:“朗姐,队长为什么要换工位啊?”
“之前是闻缇的工位。”早已看透一切的郎朗如是说道。
白瑶恍然大悟,继续八卦了一下郎朗:“朗姐,曾樊好端端约你去看电影,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打算跟你进一步发展啊?”
话音一落,白瑶就听见车轱辘声往她们这边过来了,夏辞坐在办公椅上滑到杂物间门口问道:“郎警官,才几天你跟受害者家属连感情都培养出来了?”
白瑶吃惊地望着夏辞,隔了这么远他居然都能听见。
郎朗站起来说:“夏副队,你好像无权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吧?”
“曾樊四十多岁结过两次婚,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人家结几次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gu903();白瑶抱着整理好的卷宗蹲在地上慢慢往门口挪,好不容易挪出杂物间,楚行暮靠在墙上问她:“郎朗和夏辞怎么吵起来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