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周衍还是他那一贯清冷的语调:“为什么不走?”
周以光心跳得很快,一时间竟忘了说话,任由周衍压着他。
为什么不走?还能是为什么,但他说不出口。也许做完这个任务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那还有必要说吗?
对了,任务。
周以光笑了一下,明明有现成的实话可以说:“原因就是,我必须跟你待在一起。”
黑暗中:“嗯?”
“女儿红那一夜,我来赴宴,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你。二十四楼的人,带着任务来接近你,应该不足为奇。”
周衍对此好像并没有什么想法:“所以,你的任务是什么?”
“赴宴的那一晚我就说过了,无极的剑招,我得从你手里拿回去。”
显然,这不是周衍想听到的答案。
周衍犹豫了一下,抓住周以光手腕的手虽然没有全然放开,但松了松,有些脱力。黑暗中周以光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能感受到他有些不悦,或者是失望?
周衍沉默了一会儿,:“你要剑招,我教给你。”
说着便要起身取剑,周有光拽住他,心想在这又是何必。
有些无奈地凑近周衍,轻声在他耳边道:“急什么,现在不用,等你伤好了......”
话音未落,剩下的半句就被周衍的吻封在嘴里,霸道肆意的吻突如其来,口齿被搅动着,周以光脑海里一片空白,双手不由自主地回抱着周衍,贴的更近,吻得更深。
周衍的口腔中还残存着血腥味,刚刚受伤时翻涌而上的气血,都被他吞咽下去,但这气味掩盖不了。
血液的腥甜勾人而迷醉,周以光深陷其中。
他这伤,是为我而受。
被掠夺了一会儿之后,周以光朦朦胧胧之中想要夺回主动权,于是主动亲吻过去,刚刚扫过周衍的牙关,就被捉住,困于囹圄。
最后亲的腮帮子都酸了,也没能拿回主动权。算了,被动就被动吧,这样也挺舒服。
肺部残存的空气快要耗尽,周以光几近窒息的时候,周衍才放开他。
周以光喘着粗气,嘴角还挂着纠缠不清的透明银丝,“我看,我还没被困死在这里,先被你玩死了。”
周衍在黑暗中精准地捏住他的下巴:“你不喜欢吗?”
周以光探出粉红的舌|尖润湿他手指的骨节:“喜欢。”
周衍的手顺着他的下颌向下摩挲,停在喉结处,爱不释手,真是个性感的地方。
周衍揉捏着周以光的侧颈:“现在还说,是为了偷剑招吗?”
周以光笑了一下,笑声爽朗清澈,哪怕隐没在这一片漆黑当中,也足够让日月失色,山河动容。
“偷剑招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试问还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呢?
小周滴亲亲使我快乐辽~
你们呢?
第14章
后来两个人就静静靠在墙面上,说不上是回味还是什么其它感情,无奈但是想笑,死到临头的幽闭压抑之感与心中畅快的激荡之意同在。
周衍叹了一口气,我这算是,动心了吗?情爱一事,果真如传闻的那样能够使人心甘情愿为其生生死死。
周以光伸手敲了敲石门,实心的,连空气都透不过,就算他与周衍全盛之时,也未必破得开,更何况现在。
周以光也没有办法,于是感慨道:“你说,我刚刚是不是不该激怒那个老女人啊。其实我根本看不出她的深浅,但我看她那副惨相,就想气气她,没办法。”
周衍终于见到比他更狂的人:“原来你一点把握都没有。”
周以光伸了个懒腰:“没有把握,难道就不能肆意而行?后果,也不过如此。”
周衍只是想调侃周以光做事鲁莽,但听了这番话,竟然开始有点认同周以光。
谁都不是生来就有把握做所有他想做的事,难道没有把握,就畏首畏尾吗?人生最好的光景不过半百,还是狂一点才好,哪怕后果惨烈。
石室中的空气越来越沉闷,第一道石门那一侧的黑气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周以光:“青玄剑断了。”
周衍:“以后我再给你捡一把新的。”
周以光:“那把我用的顺手。”
周衍:“我给你挑更顺手的。”
周以光:“我们会不会被憋死?”
周衍:“你能不能往好处想想?”
周以光:“我们要客观一点。”
说着,他站起来,尝试往石门上面倾注内力,放弃之前,总归还要试一试的。
不出所料,内力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根本不足以撼动石门。
因为运功的消耗大,空气更加稀薄了。周以光因为不停尝试,身体也已经超出负荷。
干脆自暴自弃地坐下来:“完了,等死吧。”
黑暗中,周以光看不见周衍的表情。如果能够看见,他会发现,周衍现在很痛苦。
因为内伤,护体的真气散了不少,他替周以光挡住的那缕黑气已经在他的脏腑肆虐多时。
但是周衍过于安静,甚至不尝试一下出去的办法,看他一个人瞎折腾也不拦着,让周以光发现了猫腻。
周以光用手去摸周衍的脸,周衍的眉头紧皱着,一定有问题。
周以光面色阴森,再问一遍:“在竹园里,你究竟替我挡了什么?”
周衍含糊其辞:“没什么,一小团黑气而已,跟刚刚那一大团差不多。”
周以光想了想,忽然想起自己载灵之人的身世,淡淡地说:
“实在不行,我的心头血,对你还有点用处。”
“确实有用,载灵之人借壳夺舍的时候,会将全部精气藏在凡人心头的源血当中。它能使我不老不死,自然也能助我疗伤。但是取走心血,所聚之灵会散掉,你会死。”
“哦。”
周以光若有所思,“没事,不过是早晚的事。”
或早或晚,我都会离开这里。
黑暗中,周衍的眼中带着不解。
他问周以光:“世人皆贪生,你就不怕死吗?”
周以光已经不知道在快穿世界中穿梭了多久,虽然现在的他没有之前的记忆,但心中的沧桑感是无法泯灭的。其实每次穿越一个世界,就如同死过又生一样,日子久了,心中早就没有对生死的敬畏。
怕不怕死?说来奇怪,周以光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反问周衍:“你觉得,什么才算真正死去呢?”
周衍没想到周以光也会有这一层想法,他朦朦胧胧中存有对地府的印象,知道人从人间死后,还会在两一个地方继续存在,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可怖。
那照这么说,岂不是生活环境变得极差就相当于死亡?荒诞了点,却不无道理。可周以光,只是个没有觉醒意识的载灵之人,不可能有地府的印象,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周衍不是个善于感慨的人:“就那样呗,尸体慢慢腐朽,再也没办法睁开眼跟你说话。”
“不是,当没有人再记得你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死亡。”
“有很多人,你别看他活着,但没有任何人觉得他重要,他活得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随口说两句而已,周以光却觉得心口隐痛,自己也曾是他们当中的之一吗?
周以光忽然凑近周衍,有些狂热地抓住他的衣襟:“所以,若我为你而死,你一定会记住我很久很久,那我就不算真的死了。”
周衍并不买账,淡淡道:“你要是敢死,我第二日就能忘了你。”
这话周以光一点也不怀疑,周衍骨子里的冷漠,他清楚的很。
笑道:“头七都不过吗?听说头七那天鬼魂还会回来看看呢......第二日忘了我,那第一日呢?”
“大概会喝酒吧,有多少喝多少,能醉多久醉多久,第二日,什么也都忘了。”
周以光觉得有趣,所谓世事如戏。
周以光将手绕在周衍的后颈上,凑近他耳边,语气温存又暧昧:“三年之前,把我捆在祭台上一心想要我的命的人是你。现在,不让我死的人也是你,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矛盾......好像确实有点。”
“不过你我心知肚明,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矛盾一点又怎样呢?我不敬鬼神也不尊道义,杀人也好救人也好,求的无非是个随意所欲。”
“那你不妨,随心所欲地对我。”
“我早说过,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周以光肆意撩拨,周衍不予理会。
石室密不透光,时间的感官也变得模糊,只记得他们被困在这里时是天黑,现在已经无法知道时辰。
周衍将周以光推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睡会儿吧。被困在这儿,就算不吃不喝,也够我们撑个三五七天的。又不是快死了,哪儿那么多话,临终的话,时辰到了再说。”
周以光被他逗得发笑,不再折腾,静静倚在周衍的肩头,沉沉睡去。
黎明破晓,石室之外天光乍现。
距离任务截止还剩四天。
周以光在睡梦中完美错过这条系统消息,不过他应该也不太在乎。
****
第二道石门之外,张子裕其实一直没走。
第15章
因为当这一扇古老的石门轰然落地的时候,石门外侧上惊现一盘黑白子。张子裕对于棋道只是略懂皮毛,并不识得这盘通天之棋的魅力所在。他之所以留在这里观摩思索,是觉得棋盘中可能藏有救出周以光他们的机关。
“唉,虽然道不同,我却无法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张子裕心想。
虽然地宫一行让张子裕觉得自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但他明白,自己这条命到底还是周以光救下的。所以他没有独自逃走,多少还是想要尽点绵薄之力。
这盘棋,在张子裕眼里,只是藏着救人的法门而已。
可是放到懂行的人眼中,那就是惊世之局。
五陵棋少曾云:“有幸得神隐之局而观,天下无棋。”
意思是说,看过神隐棋局的人,便可堪破天下棋局。
这竟是无数精通棋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神隐之局,一盘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棋。棋局当中有生死,存百态,守大道。棋典《述异》将神隐之局神话为仙人对弈所留之残局,守着一盘棋,仙凡皆忘言。手执黑白子,却道黑非黑,白非白,落子无悔为本心。
没人知道走出神隐之局的人能得到什么,虽然有过千百种传言,但传言终归是传言。
张子裕家中故老有擅棋之人,而他也常在门前的老榆树下与长者对弈,自然是听过这神隐之局的传说,当时只当故事听了。如今得见真正的神隐之局,根本就没想到眼前这盘就是传说中的神隐。
张子裕在石门之前冥思苦想,想的是如何救他们出来。不知不觉,他的神识就陷入棋局当中,倏忽棋局秘境当中的万叠云山,烂柯时树,枝枝叶叶都在他身边清晰可见。
秘境当中有仙人下棋,他在一旁观摩,全然没有发现天已经大亮。
其中一个仙人手执白子,他对面的仙人手执黑子。
棋局下到最后,黑白子的排布就如同石门上显现的那样,大繁至简。
手执白子的仙人笑容可掬,像个老顽童,落子点头道:“小朋友,你也看半天了,不妨说说,我与宜翁这局,究竟是谁小胜?”
张子裕个头不矮,筋骨强健,被人叫做“小朋友”,感觉不太对。
对于棋局,他不过略懂皮毛,前面还略知一二,后面的路数波诡云谲,他竟是一点也看不懂。面对如此一问,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心中还焦急着,想要问问怎样才能打开石门,救出周以光他们,就只能硬着头皮搭话。
张子裕态度诚恳:“二位仙人,在下误闯此境,打扰你们对弈,多有抱歉。在下才疏学浅,并不懂这棋局之中的玄妙之处,但情非得已,在下有一事相求......”
另一个仙人,也就是那手执黑子的宜翁,摆摆手,打断张子裕:“哎,不用客套,我们两个老家伙在这里几百年了,也没人来过此境,能进来的,也只有你这么一个有缘人。”
手执白子的老顽童笑容可掬,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须:“世事如棋,妙不可言,神隐选中的,竟是个不通棋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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