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切齿的是,他老婆死后又想回头娶自己的青梅,注意,那时候青梅是出嫁有家室的人了。
青梅告诉他:滚,渣男
抵制渣男,人人有责
第8章金絮镇(四)
洛归远闭嘴的时候异常乖巧,楚依斐感觉他可能这辈子都没那么安静过。
他甚至现在都不敢用眼睛去看楚依斐。
洛归远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且不说把顾北堂当渣男看,还把自己的兄弟当断袖看。
现在看来,楚依斐真是大度啊,都没揍他一顿。
洛归远还在那自我心理活动,楚依斐的通灵阵内却发出了啪兹的声响。就像是穿过五百年的时光,它现在在迟缓缓地工作还有点不适应。
一开始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一点也不清楚,声音尖锐刺耳,让楚依斐止不住皱了下眉,什么鬼玩意啊。
但是好像这个通灵阵故意在逗他似的,忽然就恢复正常,顾北堂清冷低沉的声音乍起:“·····过来。”
可能是受了之前通灵阵故障的折磨,这短短两字让楚依斐入了魔一样往他耳朵里钻,痒得让他下意识就摸了摸耳垂。
耳垂有点粉红了,但他自己没发现:“抱歉,之前的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吧。”
“我找到一个地下室,发现了点东西,你下来看看。”顾北堂又加上一句:“我把传送阵打开,你直接入阵就好。”
话音刚落,一个简单的传送阵就出现在地上。
楚依斐没多想,一脚踏上去,还想叫洛归远一起过来,结果传送阵感知到有人进入就急匆匆地启动,楚依斐话还没说出口就消失在传送阵一道蓝光之下。
洛归远眼睁睁看着楚依斐被传送阵传走,本来愧疚的心理一瞬间变成了委屈。
喂!为什么要撇下我一个!你说清楚再走!
洛归远无语问苍天。
地下室的空气有点不流通,惹得楚依斐咳嗽了几声,他环顾看去,这个地下室很大,还有各条通道相通,墙壁是被精心打凿过的痕迹。
整个地下室就像是上方作坊的翻版,明显就是主人家精心建造的。
但更让楚依斐感到惊奇的是呈现在眼前的这个巨大的人形冰灯。
“这是什么。”他不禁呐呐地说,因为这个冰灯实在是太过高大太过精美,这是一尊在莲花上的神像,传统雕刻技法打造出的细长眉眼显得这尊冰像既慈悲又神秘。它手抱荷花,连微笑的嘴角弧度都显得无比动人,多一分不得少一分不行。
明明是坚硬的冰块,却因为精心设计的纹路变得柔软无比,连带衣袖都好像要翻飞一般。
顾北堂看见楚依斐来了,从那巨大的莲花底座上飞下:“这个冰灯的发光点就在莲花底座上。”
因为这里藏着那么大一尊冰灯,所以地下室不用明火,靠着墙壁上镶嵌的絮矿发光。絮矿的光很是轻柔,周围浮着轻飘飘的絮状物,显得整个地下室就像个天然矿洞。
“这个地下室造得那么大,就是为了藏这尊神像吗?”楚依斐很疑惑:“这是哪个神仙的雕像?”
顾北堂:“不能确定。”
的确,人间的神像造型大多是人们自我臆想的,具有很强的地方特色,有些神可能并不存在但是人们还是会自我臆想出一个心理依托。
顾北堂向楚依斐张开手心,里面躺着一块小矿石,只有巴掌大小,发着金色的光,同絮石一般浮着轻飘飘的絮状物,不过絮石发出的光是蓝色的。
顾北堂:“这是我从上面的莲花座上的一个角落取下的,只有这么一小块,可能是落下的,我怀疑这个莲花底座都要用这种特殊絮石。”
“很奇怪,以前没发现这种矿石吗?”楚依斐不禁疑问。
“没有,这里的絮石没有这种种类。”顾北堂收回手:“这个神像有点蹊跷。”
楚依斐估量时间,管家应该已经将名册带来了,于是提议先上去和洛归远会合。
顾北堂表示了拒绝。
楚依斐本来就因为这个案子脑子兜兜转转得像个陀螺了,现在更是满头问号:“为什么?”
顾北堂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身体没有闲着,一直往楚依斐这边挪挪挪。
楚依斐感觉今天这两个男人怎么了,都那么喜欢往他身上贴。
等他挨着楚依斐之后,高岭花才开金口道:“我是故意不让洛归远下来的。”
楚依斐皱眉:“你们两个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甚至两个人貌似都不怎么对付。
“不对,”楚依斐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你怎么知道归远和我在一起。”
高岭花矜傲地哼了一声。
顾北堂一点都不心虚,甚至还往楚依斐这边挪了挪,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真不和我回去吗?”
楚依斐心力憔悴:“不回去。”
他不禁叹了口气,闷闷地说:“我太危险了。”
然后扑闪扑闪睫毛,有点艰难地说:“会拖累·····”
顾北堂听着他越来越小声的话语,后面几个词含含糊糊在嘴里,沉重地压碎他的舌头,絮石散发的温柔的光像层纱布遮得人朦朦胧胧的,眼前人乖巧低顺的眉眼让顾北堂的心都揉碎了。
顾北堂伸出手捧住楚依斐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小斐,不是你的错,一直都不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楚依斐的脸,就像在安抚一直小猫咪:“你一直都心性坚韧,不管是荆棘万里还是千夫所指,都不曾后退一分。”
所以他的小师弟才一直都那么那么好地在这世间。
他在这世间本就是一种上苍的眷爱。
是一轮明月,是一竿潇湘风神的竹。
“懦弱的是我,”顾北堂的眼皮半遮,那沉沉的目光就自热而然地落在楚依斐眼里:“若上苍能可伶我·······”
楚依斐整个人僵到不行,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师兄有没有被人夺舍,如此剖白的话,他的师兄是第一次说。他慌慌张张地拍掉顾北堂的手:“别说了。”
顾北堂被他轻轻地拍一下委屈极了,手也不肯放下,也不开口说话了,眼神里面是可见的哀怨。楚依斐一时以为是自己拍重了,立马道歉:“抱歉啊,拍疼了是吗我们先上去吧。”
但是高岭花上下嘴唇一动,说出了更让他心尖儿颤颤的话:“那个洛归远·····”
楚依斐有点疑惑地“恩?”了一声。
“是不是喜欢你。”顾北堂说完就做出了个万念俱灰的表情,就像自己的白菜被野猪拱了。
楚依斐今天终于发了五年来的第一个火
作者有话要说:
楚依斐:我太难了,只有我一个人在用心探索
洛归远:我得想个办法保护我方小可爱
顾北堂:我得想个办法让他和我谈恋爱
第9章金絮镇(五)
在洛归远揣测顾北堂的时候浑不知觉自己也被顾北堂也列入了重点看察对象。
在洛归远一次又一次的截胡,一次又一次地挨蹭到楚依斐身边之后,顾北堂醋坛子打翻了一房,酸气冲天,而且楚依斐相对于搭理他,好像更喜欢搭理洛归远。
他独自乖乖去勘察的时候,怕楚依斐会发生什么意外特意在他身上留了个小术法,这个术法并不能传播声音,于是给了顾北堂更大的想象空间。
他看见洛归远偷摸着溜到楚依斐身边时,他找到了仓库里正墙角落上的机关,是八卦锁,被一堆冰灯遮着,如果不是他开了天眼可能还发现不了,顾北堂心里不可遏制地因为自己看到的图像咯噔了一下但还强作镇定地解着复杂的八卦锁。
八卦锁对应八卦,可以根据主人的要求做出独一无二的密锁,虽然对于修仙界这种锁十分常见,但是对于一个在人界的冰灯作坊来说,却十分不正常,毕竟人界基本上是不会接触到这些仙门法器的。
顾北堂硬生生沉着一颗心推解着八卦的时候,洛归远黏在了楚依斐身上。
顾北堂太阳穴上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只听八卦锁咔哒一声解开了,一道石门在他脚边轰隆隆打开,底下是黑咕隆咚的地下室,一条石梯通往地底。
他慢慢深呼吸了几下进入地下室,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自从再次遇到师弟之后,可能是因为他这五百多年的相思终于有地方可以宣泄了一样,想和自己小师弟说上几天几夜的话,想把自己小师弟圈起来不给人看,就像护食的狼崽子。
高岭花在心里默念他们是兄弟,他们是兄弟。
但是一直看着洛归远黏在楚依斐身上,他还是意难平地吃味不已。
下了石梯才知道这地下室有多么大,再加上各个洞室之间的通道,若人力来开凿怕是要费上不少人力和时间,但是王六作为一个普通富足的商人,他是如何办到打造了那么完备的地下室的?
但更让人震撼的还是那巨大的冰雕神像。
它正位于石室正中央,其他通道都将它三面环绕,悲悯地俯视。
吃醋吃到全身冒酸气的高岭花立马通知自己的师弟也下来。
楚依斐并不知道顾北堂的心路历程,只想现在一刀削光他的头发,丢他到寺庙里去吃斋饭。
虽然自己有龙阳之好,是个断袖,但是也不能身边有个男的都喜欢他吧!
楚依斐气极用力挣脱了顾北堂的牵制,顺势甩出破雪漂亮地划了条圆弧剑鞘就重重地砸在了顾北堂的肩膀上。
这一下是实打实的,楚依斐正气头上力气用得很足,打得顾北堂闷哼一声。
高岭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之前他从来没见过楚依斐生气,更别说气到打人,一下子被砸蒙了,只能疑惑地开口:“小斐?”
他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楚依斐沉着脸甩出了第二剑,顾北堂忙飞掠退后躲避,两人一来一去之间竟到了其中一个通道口。
顾北堂知他生气没有还手只是一昧地后退闪避,后来想想可能人家打不到他不会解气于是乖乖停下卸了全身的力气,偏巧楚依斐打了许久也未打到人越发生气,那一剑用上了他十分的力气居然打的顾北堂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不曾想那通道居然是斜向下的,顾北堂就这样被一剑连声响都没出就咕咚一声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了。
楚依斐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子,怒气一下子消散变为担心,谁也不知道那通道下会是什么,于是也立马收剑滑入通道。
楚依斐的攻击如果说有什么特点,就是特别猛,带着一股拼命劲,出手那一刻就没有退路,往往挨那一下就叫人够呛,就像丛林中迎面扑来的野兽。他还在怀朽阁的时候,因为自身半魔体质,有意不让自己过多学习有关修仙方面的事,但是进入无极之后,所有的日子都得靠着本性的厮杀才能存活下来,结果造成现在的结局,也是和他的初愿背道而驰。
所以到现在他做什么都没有心思去想什么保护措施,等他在通道里看见微凉的洞口时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用术法做个保护罩了。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落入了一个温厚的怀抱。
顾北堂身形高大,长年来的苦修使得他肌肉遒劲,肩膀宽厚,虽然平常衣物包裹并不能见分毫,但是现在接下楚依斐身形竟是动也未动,十分稳当。
相比起来,浑身没有二两肉的楚依斐在他怀里生生逼出了小鸟依人的感觉。
楚依斐下坠时有点心慌,情急之下就把腿缠在了顾北堂腰上,现在倚着对方胸口真是说不出的尴尬。
他不禁咳了几声:“放我下来吧。”
但是顾北堂不依:“你不生气了?”
楚依斐不是爱追究之人,于是点点头:“你下次不要说这种话。”
但是顾北堂还是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还一手托着他一手拍拍他的背:“你看看,这可没你站脚的地方。”
楚依斐这才发现顾北堂是离地几寸漂浮着的,顺着他的话,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地下洞穴,相对于上方地下室的精心开凿,这个地下洞穴完全没用心,通道就在他们头顶上方一人高距离,而他们脚下是发着光的金絮石。
洞穴因为这些金絮石并不显得黑暗,金光闪闪之间楚依斐感觉哪里怪怪的。
在他看清矿石从哪里长出来的时候,禁不住干呕了一声。
那些金絮石下是鲜血淋漓的腐肉,矿石长得太过密集导致一开始楚依斐没有发现这个洞穴下铺了层死人。
这些金絮石灿烂地生长在尸体上,但是洞穴里并没有什么血腥味,甚至连一丝怨气都没有,所以一开始他们才下意识认为这通道并没有什么问题。
金絮石顶破了死人的皮肉,把人当做寄身所,有些尸体已经支离破碎,残缺的肢体惨白着干瘪的皮肤无力躺在地上。
在地面上,金絮镇还是热热闹闹,亭台楼阁,万年雪山的孤寂都败给了晨时汤锅的热气,一盏盏绚烂的琉璃灯在夜晚尽情歌舞。
而在这地下,在金絮石金色的光芒下还潜藏着污脏。
楚依斐脸色都凝重了几分,捂着口鼻示意顾北堂放他下来。
顾北堂乖乖放人下来,却见对方捂着口鼻的手十分用力,连脸周围的软肉都被他自己掐得死白。这里虽然视觉效果的确不好,但是没有什么血腥腐臭味。
顾北堂担心地扶了一下他:“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更强烈的干呕声。
作者有话要说:
顾北堂:你……是怀了我的孩子吗?
第10章金絮镇(六)
楚依斐状态明显不好,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迅速苍白,皱着眉,连身体都在微微打颤。他的喉咙里发出类似小兽呜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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