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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但是他靠着床头,困得眼睛都迷着一层水蒙蒙的雾气,还是不肯睡去。

顾北堂给他脱了鞋子,看这小孩哈欠连连都不肯乖乖躺进去睡觉,问了一句:“不睡吗?”

楚依斐对他还是有点怕,虚虚地拽着被子的一角,小小声嘟囔:“娘亲还没回来。”

顾北堂是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的仙胎,对凡俗感情一直都像隔着一层纱布一样,无法彻底地感知,自然缺少了几分同理心。

他现下对楚依斐感到不解。

为什么要等娘亲过来才能睡觉?

在顾北堂小时候,何秋怕孩子小不敢一个人睡,每次挤到他床上都会被自己的徒弟板着脸赶出去。

楚依斐常年被养在一处小小的阁楼里。

或许他的母亲与父亲曾经有过一段和美的日子,但是在楚依斐有些记忆的时候,温如霜说什么都不肯让楚依斐与楚萧接触,所以把他养在了阁楼里。

他对楚萧只有几眼的记忆,大多数是他来阁楼里找温如霜的时候。

小小的孩子躲在门后偷偷打量自己的父亲,楚萧大多数时候都不苟言笑,苍白的肤色显得他有些病态,盯着人看的时候,会带出几分毛骨悚然来。

他感觉楚萧不喜欢自己,甚至可以说恨不得自己死掉。

因为楚依斐,温如霜渐渐有摆脱他控制的倾向,这让控制欲极强的楚萧不能忍受。

楚依斐怕自己的父亲,造成他现在对温如霜无比的依赖。

年幼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天天待在小阁楼里等娘亲,温如霜有时候去魔尊殿的时候,回头会看见小小的一个脑袋趴在窗棱上,见她回头,小孩子就怯生生露出个笑脸,对她挥挥小手。

楚依斐看人总是一副受惊的样子,眼睛总是水水的好像刚哭过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由心酸。

现在楚依斐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怯怯的时候,又要面对板着脸的顾北堂,不免感觉害怕。

更何况外面还是风雨呼啸的时候,暴雨打在庭院上,和着呼呼的风,听在耳里都不免心悸。

顾北堂把他塞到被子里,并不理会小孩子的请求,就要转身走了。

楚依斐嘴一撇,眼泪差点落下来,怯生生揪住顾北堂的衣角。

顾北堂回头皱了皱眉。

楚依斐被这一眼吓得硬是泪珠子止不住地下流,忙松开了手。

顾北堂觉着自己冤枉,他没干嘛呢,这孩子就娇得落金豆豆。

楚依斐也觉着自己有点丢人,拿小手无措地抹脸上的泪水,抽抽噎噎地溢出低低的哭腔。

顾北堂叹了口气,弯下身轻轻拍他的后背:“别哭。”

语气还是淡淡的,丝毫没有安慰他人的意思,反倒有种威胁的感觉,楚依斐也想忍住,反倒给自己噎着了,咳嗽了起来。

“呜……我怕,对不起。”楚依斐跟着温如霜跑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娘亲要落下他了。

娘亲和他说,自己无法再陪着他了,所以他才来到了这里。

楚依斐只能掉着眼泪,拿湿乎乎的小手拉着温如霜,嘴里连句乞求的话都说不出。

他想或许是自己太没用了,楚萧就是这样憎恶地看着他,骂他“没用的狗东西”,只会流泪,只会红眼睛。

所以娘亲也不要他了。

没用的东西只能等着被丢弃。

顾北堂拿了条温热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看他眼睫毛都湿漉漉地可怜极了,小手拽着他胸前的衣料,很是依赖的样子。

顾北堂难得有耐心:“我陪你睡。”

顾北堂说话总是有一股让人不能回绝的笃定味,楚依斐也的确无法回绝这个提议,他现在受了惊,正是小兽寻窝的时候。

楚依斐乖顺地停下抽噎,乖乖趴过去抱住顾北堂的脖子,软软的小身子靠过去,窝在他怀里拱了拱,柔软的碎发因为泪水黏在他的脸上,小孩怯怯地偷偷拿余光瞥着顾北堂,还怕他生气呢。

顾北堂有种自己养了只热乎乎的小猫崽的感觉,小猫崽也是这样黏人都怯怯的,要拱在主人怀里才安心。

楚依斐轻轻开口:“哥哥……我叫……楚依斐。”

顾北堂被软软地叫了一声哥哥,嘴角也不自觉扬了一下,但是嘴上能省的字眼还是都省去了:“顾北堂。”

小猫崽闹腾完了,很快就睡熟过去。

第二天,楚依斐起了个大早,但是顾北堂比他起得还要早,他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了。

楚依斐扒拉几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看见屋里还有清水,自己搬着小凳子趴在水盆边把脸洗干净了才出去。

他还在犹豫往哪走的时候,何秋拿着食篮正从走廊那边走过来了。

何秋让人一眼看上去并不是好亲近的主,特别是他那一双瑞凤眼,薄薄的眼皮一掀就带出几分凉薄感来。

但这只限于他不说话的时候。

何秋看见小团子站在走廊上东张西望,忙喊了他一声:“小斐?怎么起那么早?”

楚依斐听到有人叫他,揪着小手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何秋笑笑,伸出手牵住小孩的手,把他带回屋里:“饿了吗?正好吃点东西。”

楚依斐的心思不在吃食上,摇了摇头,轻声说:“不饿。”

何秋看这孩子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着实比顾北堂那冰块软和不少,看着就是块暖暖软软的小棉袄。

他把楚依斐带到桌子前,楚依斐自动在桌前乖乖坐好,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何秋。

何秋给他盛了碗粥:“不饿也先吃些东西啊。”

他看看小孩蓬乱乱的头发,看上去就像睡迷糊了似的,不禁笑了:“看这头发乱的,我给你梳梳。”

楚依斐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喝粥,看何秋拿梳子沾了水。

何秋好歹也是带大了顾北堂的,他干什么都四斤八两,但是梳头功夫倒是不错。瓷白的手温柔地拢着一束头发,慢条斯理地梳着。

“小斐,今天师父给你梳了头,以后你就是怀朽阁里的人了,这就算咱们师门拜完了,好吗?”何秋给楚依斐束了个整齐精神的发,蹲下身和他说话。

楚依斐抿着唇,想了许久才开口:“师父。”

他娘亲带他出来的时候说要给他找个师尊,看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何秋开心的应了一声,摸了摸楚依斐的头:“好好吃啊。”

实际上何秋的厨艺并没有很好,比如面前这碗粥就烧糊了,何秋为了掩盖糊味加了很多糖进去,甜鼾甜鼾的,楚依斐并不是很爱吃。

但是他还是吃得干干净净,他怕被人嫌弃。

何秋见楚依斐吃完了,忙问他:“还要吗?”

楚依斐觉着满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一嘴糊味,甜味黏着他的唇舌,闹得喉咙都不舒服。

但是他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顾北堂进来的时候,楚依斐还在慢腾腾地吃第二碗。

顾北堂不自觉地蹙了下眉,他是见识过何秋那一言难尽的厨艺的,他走过去拿起那碗粥就着边沿喝了一口。

楚依斐还没反应过来碗就被人拿走了,他惊慌地看着顾北堂喝了他的粥,勺子还握在自己手上,淅淅沥沥残留在勺子上的粥就落下脏了桌子。

他又惶恐起来,桌子脏了可怎么办,忙拿袖子去擦桌子。

何秋拦下楚依斐的动作:“没事没事,过一会师父擦了就好。”

转头就对着自己的大徒弟生气:“你干嘛呀,还和小孩抢吃的?”

顾北堂直觉是一口浓浆入了口,糊味塞遍了他的口鼻。

他果然没有冤枉何秋。

顾北堂“啪”一声撂下碗:“难吃。”

楚依斐放下勺子,不安地看着他们两人:“还……还好吃的。”

何秋这才看出来,楚依斐是不好意思拒绝,才吃了第二碗。他忙把碗拿走,塞回食盒里:“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楚依斐以为何秋生气了,忙叠声说道:“好吃的,很好吃的。”

顾北堂正练剑回来,身上还带着热腾腾的气,劲瘦的腰身侧边还挂着一把木剑,看上去更是俊朗无匹少年郎。

他弹了下自己小师弟的额头:“不要惯着他。”

被自己徒弟拂了面子的何秋心痛不已,他这哪是教了个徒弟啊,是自己给自己带回了尊大佛。

大佛嘴唇动动就要自己香香软软的小徒弟远离他。

何秋伸手抱住自己的小徒弟,对着顾北堂撇了下嘴:“我徒弟你徒弟啊?我捡回来那么多人没见你对谁那么上心过。”

楚依斐被抱在何秋怀里,眼睛却还看着他,安静温柔的眼神好像在安慰他一样。

额头上还微微泛着粉红,真的娇得不得了,顾北堂自觉最近没有使多大力气,细皮嫩肉的让人不知道怎么才好。

真是颠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顾北堂揉了揉自己小师弟的脑袋。

一场暴雨打得庭院的树木新叶婆娑,走出去还能闻到泥土混着青草类似于鱼腥味一般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楚依斐是在夏雨里来到他身边的,所以顾北堂每每想到楚依斐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十五岁夏季的那场透雨。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真爱小少年带小孩

第23章怀朽

怀朽阁看大小勉强是个山庄,一个比较破落的山庄。

但是却收纳了不少半魔体质的人。

连带着下面的小镇都受了照拂,汇聚成一个半魔的聚居地。

说实话,因为体质问题,半魔人群一直找不到方法修炼,只能跟着何秋东学一脚西学一脚,能操纵个锄头铲地就不错了。

何秋守着这个偏僻的西府小镇和怀朽阁,倒是自得得很,今天下山去种个地,明天上山掏个鸟窝。反正怀朽阁所有的事情还有他的便宜大徒弟看着。

楚依斐被顾北堂牵着带到阴凉的树下。

大樟树树干几人合抱都抱不过来,正值夏日枝繁叶茂得很,饶是夏日炎炎也被阻挡在树荫外。

农户们做农活累了,就会聚到树荫下午休。

这时候蝉鸣已经很是聒噪了,催的人昏昏欲睡,小姑娘们拿着凉茶井水顺着田埂过来,新艳的头绳显得特别醒眼,树底下已经或卧或躺了几个男子,汗澄澄地开着外衫休息。

何秋正躺在树荫下,看着楚依斐穿着粗布衣,满脸泥污汗水地走过来,忙伸开手:"乖乖,快过来,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楚依斐抿嘴笑着,投到何秋怀里,沾了何秋一身汗水。

顾北堂却是脸上一点汗也无,对比躺在树荫下热到喘气的一堆大老爷们,这个清俊少年看上去还可以再铲十亩地,连衣冠都不带乱的。

姑娘家的欢笑声过来了,一个个都拿眼睛偷瞄顾北堂,自顾自偷偷脸红着还怪天气太热。

怀朽阁每天的修炼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帮着山下农户种田。

毕竟何秋穷的叮当响,吃食全靠和山下农户搭伙接济。

楚依斐在怀朽阁待了个把月了,天天乖巧地跟在顾北堂屁股后面跑。师兄练剑,他就在旁看剑谱,何秋以为这孩子对剑术感兴趣,特地给他做了把小号的木剑。

不想楚依斐只是习惯性地依赖顾北堂,根本对练剑没啥兴趣,拿着木剑和顾北堂练了几次,顾北堂发现自己的小师弟可能不是练剑的料。

何止不是练剑的料,简直不是块修仙的料,连最基本的感知都做得磕磕绊绊。

但是顾北堂难得耐心陪着小师弟磕磕绊绊。

怀朽阁里的人感觉是孩子大了,知道疼人了。

以前谁搁顾北堂面前,他都是不理的,更别说带孩子了。

楚依斐现在被一个胖胖的大婶拉过去,就着井水凉凉地洗了个脸,细着嗓子地道谢。

大婶看着这孩子白白净净,说话轻声细语一派乖巧的样子就喜欢,她家的孩子成天在地里滚来滚去,撵鸡打狗皮到不行,两厢对比之下,楚依斐不要太讨人喜欢。

“这孩子好看,白白净净像个馒头似的。”大婶嗓门大,引来不少目光。

“是白净啊,到底是仙门的孩子哈哈哈。”一个大爷扇着蒲扇,细细看了楚依斐的眉眼,对着何秋说:“是不是入你门都得是这样子的漂亮孩子啊?”

何秋神神道道地抖腿,啧啧了几声:“那是孩子自个长得好,你要歪瓜裂枣的我也不嫌弃呀。”

楚依斐被一群小姑娘围住了,叽叽喳喳的递他水喝,给他糖吃,慌得楚依斐怯怯地揪着衣角。

顾北堂喝下一碗凉茶,看着小孩那样窘迫的样子,开口说话了:“接着。”

楚依斐慌张地抬眼看他,这才张开手掌收了糖。

楚依斐真的没有接触过那么多人,在他跟着娘亲的时候,他能接触的人寥寥,长了七八年了连阁门都没走出去过几次。

这样的场面他还是有点无法招架。

“这孩子怎么这么听自己师兄的话啊,像个小媳妇一样。”一个姑娘拨开糖纸,塞了一块在楚依斐嘴里,看他这样安静,不由打趣了一句。

说到了小媳妇,所有人的夏困都逃走了,个个兴奋起来,乡下人本就粗俗,一时之间话闸打开谁都收不回去,后来村上镇上哪家媳妇漂亮,哪个娶了男妻,谁的小妾脾气最火爆在你来我往的谈笑中一一抖出。

何秋听着有趣,时不时插上几句,浑然风流地说秦淮河畔最有才的歌女。

顾北堂自己坐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打坐,天然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壁障。

谁都不会想去打扰他,一来顾北堂性格冷清,一向不喜热闹场合,二来怀朽阁的支柱说到底还是顾北堂。

何秋虽说以一己之力立了怀朽阁,但他确实只是个半吊子,占着脸皮厚和嘴皮子厉害,在各大仙门举办的场合反复刷存在,只为了让他们承认怀朽阁。

最能打,最让各仙门承认的实际上是顾北堂。

莫说全怀朽阁是否有人能力与顾北堂匹敌,就连现在最大的清风门弟子在外都要敬顾北堂几分。

灵气浑厚纯净,哪怕手里是一把木剑也丝毫不露破绽,剑术更是炉火纯青,剑符宗掌门怜惜其资质,年年都要偷偷给他塞几本剑谱。

十四岁那场论剑会,顾北堂一举拿下头筹,拿一把木剑打了各仙门的脸,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怀朽阁的大弟子,想破脑袋都像把这天之骄子挖到自己门下。

但是顾北堂一概不论,像具门神似的守着怀朽阁。

但是现下他却被打断了。

顾北堂睁开眼睛,看见是楚依斐趴在他的腿上,仰着头看他。

小孩子的身子绵软,温热热的,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带着几分希翼。

看见顾北堂睁眼,忙摊开小手给他看手心的糖果。

“甜的,很好吃。”楚依斐被喂了一颗糖,觉出甜味来了,忙送到顾北堂面前。

顾北堂看着小孩子手上有点黏腻的糖果,并不是很想吃。但是楚依斐一副热切的样子又不忍拒绝,于是伸手拿了一块。

是农家自己做的槐花糖,切得大小不匀,看着卖相并不是很好,吃上去却是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槐花娇怯怯地开在嘴中,并不是很甜,倒是清甜清甜的和外表不符。

楚依斐见顾北堂吃了,才高兴地站起身,接着去何秋面前送糖。

送了一圈,倒是自己只吃了一颗。

顾北堂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嘴角,拿舌头抵了抵嘴里的糖块,白净的面颊便凸出来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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